”

        周先生一愣，转望向妻，又看了看儿：“结婚？明川，你要和谁结婚？上次裴家的那个女孩？还是――”

        林蕤大怒，瞪他一，十分不耐烦，恼他不开窍的样：“什么裴家李家的，泠月呀，王泠月呀！你儿跟人家中就谈了恋，现在也要快十年了，还不该结婚么？我现在也没什么不顺心顺意的事了，只差一件，叫明川的婚事定来，你们赶紧再要个孩，我这辈就十全十了。”

        周明川颔首称是：“结婚的事，回去我会和她提的。”

        林女士还有放不的心：“婚讯可以明年再公布，不过嘛，到时候结婚的那几套婚纱，你现在就该找人开始定了，这样满打满算，明年才算赶得上。还有钻戒！钻戒！款式倒是不要紧，要紧的是挑个大的，这样才好看！不过虽说找人安排筹备去，暂且也先悄悄的，免得你爷爷刚死，你就火朝天忙着结婚的事叫人去，到底面上不好看么……”

        可是论起“火朝天”，其实没有人比林蕤自己更火朝天。

        她一连叮嘱了周明川许许多多，唯一的心诉求就是要“好看为上”，要又好看又面。

        而她所谓的面，就是

        ――钻戒要准备大大的，项链要准备大大的，上面全都要缀满大大的钻石，纱上的皇冠要买个欧洲王妃过的回来，最好能多买几个换着，婚纱也要多定几套，婚礼当天要多换几……

        一说起这个话题，林蕤又是满肚恼火，想起来几年前她代表周家去参加过欧洲某国王室公主的婚礼，而那公主竟然待她失礼，得罪了她。她那时便暗决心，来日自己儿结婚，婚礼定要大办特办，狠狠打那劳什小国公主的脸，把她当年都不上的首饰全都堆到她以后儿媳妇的上去。

        周先生在一旁看的目瞪呆，直到回到了家里，儿又去了公司，他这才开询问起妻到底又是个什么打算。

        “你以前不是不喜王泠月？现在怎么又起结婚了？”

        林女士慢悠悠地笑了笑：“我不喜有用么？何况我不喜她，那也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她现在有什么可让我不喜的？”

        她对上丈夫错愕的视线，

        “长得漂亮，学历好看，本硕博连读的名校，净，面，你儿又喜，和你儿又谈了这么多年。他如今又犯不上去联姻这个联姻那个的，娶个不喜的女人回来，反倒整日沸沸扬扬不得安生。他喜现在这个，那就让他兴兴娶呗。我不着，只要王泠月能给我早生个孙孙女过来就是了。”

        *

        不过泠月彼时还不知周明川的母亲在怎样“算计”着她的婚姻。

        她这一日从学校的实验室里早早回了家，默默站在别墅一楼的大门前等着周明川回来。

        今日大雾，周明川上还沾了些家族墓园里的微凉汽。

        泠月与他面对而站，她莞尔：“周明川，以后是属于你的时代。”

        即便她对生意场上的事并不通晓多少，可是她也看得来，这些年里周明川和他爷爷对家族集团里的决策已经颇有些分歧。

        他爷爷活着的时候，即便他是爷爷最重的继承者，他也无法彻底忤逆爷爷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