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的气氛再度变得有些异样和古怪,他转看向车窗外,声音如同研磨凝住的墨汁时一般哑涩。
“芜小,听贺总说你们订婚了,”他声音一顿,“上次让杨助理送花的时候忘记说一声恭喜,现在应该不算晚。”
车有淡淡的茶香,陌生的气息让芜茵不由得抓紧了手中的包。坐在右侧座位上的人着一足以遮盖住大半边脸的棒球帽,上半披着一件浅灰的西装外套。后座的灯光昏暗,让人难以看清他的脸。他双交叠而坐,侧看向旁的芜茵。
看到您。上次您生病以后,盛总有些牵挂。您家在哪里,可以送您回去。”
芜茵手中的动作蓦然一松,膛的鼓动让她一时半刻没法说一句完整的话。沉默了数秒,她压自己急促的呼,用尽可能平静的声音开:“谢谢关心,我已经好多了。上一次的事……我和您歉。”
芜茵不知接去该用什么话回答,她的光线充足,而对方那边光线略暗,她难以看清他的脸。那个压低的帽檐好想有意遮住面容,她忍不住侧去看,然而对方已经低了,似乎察觉到了她想探询的动作。
他看向她的脸。
芜茵有些惊讶,她看了一手中的名片,再度看向车的后座。
盛临津似乎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事,低笑了一声,轻轻摇了摇:“没事,芜小,不必在意。”
杨舟为她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上次没来得及好好打招呼,你的好些了吗?”
盛临津声音一滞,缓缓地转过了。
因为侧过了,她右侧的脖颈在灯光格外清晰。淡蓝的针织衣是方领的设计,可以让人清楚看到脖颈和锁骨。因为紧张,她忘记了穿上外套。深深浅浅的红痕从右肩蔓延到她的右侧的脖颈,像是极重的力才能留的,在白皙的肌肤上分外显。
他的开率先打破了尴尬,伴随着他中蹦的第一个字,芜茵几乎屏住了呼。
从前方能看到车的后座上似乎是坐着一个人的。以往这种事她会意识思考然后拒绝,听到杨舟的话,她拒绝的声音卡在了咙里。
膛仿佛又在剧烈鼓动,雨丝在她前织成一片细细的雨雾。她紧了手中的名片,转的动作迟疑了一,轻轻了:“麻烦您了,杨助理。”
他看起来像是为自己着帽和别人交谈显得不礼貌而歉。芜茵迅速收回了目光,有些僵直的绷得更紧,侧过看向窗外:“没……没事。”
“芜小。”
“芜小,因为小时候的意外,我的脸不太能见人,原谅我不能摘帽。”
这次能听到他的声音吗?
略微有些沙哑的声线,声音低缓而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