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追问冯殊怀为什么要调查谢承良，可是这几年他隐隐有预，再查去恐怕会有不好的事。

        日暮斜阳，冯殊怀在府门前碰到在外奔波的谢玄，他带着一行人查了一整日，终于叫他查些名。

        他只笑了笑，“大人，我明白。”

        他事是最为仔细的，这一吕守和倒是未曾怀疑过，只是……

        “有传言说工贪了朝廷拨的银，克扣他们的工钱。”

        吕守和一拍桌，气得胡瞪，“无稽之谈！”

        吕守和毫不意外，因为冯殊怀骨里有执念，他不会轻易放弃。

        然而冯殊怀又怎么会听他的劝阻，十五年了，他无时无刻不在想那件事，又当如何才能放弃？

        吕守和声音忽然低了，他的眸光很沉，“你还在查谢承良吗？”

        他跟在冯殊怀后，低声：“我查在十五日中有两位小成亲，一位是太常寺张大人的孙女，一位是御史中丞姜大人家的二小。前一位是半月前成了婚，后一位恰好是您去云霞山前两日成的亲，”，说到这儿谢玄偷偷抬看冯殊怀，声音更低，“只不过她所嫁之人是谢承良的侄。”

        她一路北行，逃至云霞山，在云霞山她摔断了。

        他想提醒冯殊怀，无论是仇是怨，尽早收手，否则对谁都不好。

        冯殊怀：“是。”

        冯殊怀脚步一顿，谢玄察觉到了，连忙：“不过谢家的人没有接到姜二小，说是突发恶疾，择日再成。”

        他乃工尚书，哪一个不要命的敢在他手底贪赃枉法？

        所以二小无病无灾，她逃婚了。

        他此次前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

        吕守和知，他是聪慧之人，没有他不明白的理，只有他决意要的事。

        他叹气，：“‘持而盈之，不如其已’，过犹不及的理你可明白？”

        他敛了神，：“我今日去恵清河查看，见工匠中有怠工之人。”

        原先是为了逃离京城，却阴差阳错再次回来。

        人尚在病中，不宜动怒，他为吕守和倒一杯茶，安抚：“此事我已派人去查，大人不必担忧。”

        吕守和在无意间发现此事，他没有隐瞒，告知了冯殊怀，其实他是想提醒冯殊怀，事要再小心些，不要被人抓住把柄。

        百姓们称夸赞的尚书谢承良，表面是忧国忧民的父母官，实则是太后的一条狗。

        谢玄早猜到，碧月轩躺着的那位过于就是姜家“突发恶疾”的二小。

，因此他说了谎话。

        吕守和眉一皱，和气不再，“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