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一直以来的忧愁并不止因为脸，更因为想到了生与死。死亡意味离别和遗忘。

        然后是一阵沉默。

        纳西毫不避讳自己使用了能力：“是。”

        “还有呢？”

        “我希望你能说些吉利的话。”伊莱亚斯厌烦地说，他对纳西的友好已消耗净。

        这个日，湿温的风来一则冰冷的通知：议院决定在各学院与神庙驻扎军队。

        关于末日与生命树衰竭的言早已在各地播散，这则通知达后，使言像是不证自明了。

        “不用太担心，那儿不会留疤的。”

        “是吗，”伊莱亚斯语调冷淡，没有听愉悦之，“是你看到的？”

        “我突然很害怕，”伊莱亚斯盯着她，率先开，“我一都不想死。”

        “除了神，我们都是要死的。”纳西突兀地了一句。

        没有人知纳西是在单纯聊天，还是随说了一句预言。这导致几乎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倾听他每一句话，甚至有人将其整理成册，奉为圭臬，循此生活。

        “我竟然胆怯起来，不想碰和死有关的东西，您不会因为脸不要我，但死亡会，会把我们永远隔开。”

        “我以为我是献祭羔羊，为您而死是幸福，但那东西腐蚀我的时候，”他顿了顿，隔着黑面纱抚摸自己的脸颊，“我隐约觉到了什么，像是死亡，或者别的东西……太黑了，被吞掉的话，我永远都不会再见到您。”

        伊莱亚斯一手抱臂，黑面纱盖在他脸上，像张蛛网，绕过颈后长及大，看不清他的表，只觉得他是只无动于衷的落网蝴蝶；纳西别了朵白花，神冷峻，嘴角微微扬起的弧度带着丝讽意。

        纳西澄清：“这是一句普通的话，没有别的义，不要紧张。”

        琥珀看着他们一句句你来我往的，只觉无趣，不屑得拦阻。她抛两人走去窗边，一阵的风来，通舒适。

        “没有了。”

        “拜托，谁会想死。”琥珀觉得很奇怪。

        两人的谈话容非常正常，甚至连隐晦的攻击都没有，琥珀不免惊讶，纳西还关心起伊莱亚斯的伤。

        他在微笑，并没有被死亡的意象所慑住，也没有染上追悼会的沉重氛围。

        两人同时看向她。

        他走近她，紧紧抓住她的手，焦急地说：“如果我变成一尸，您也会像今天这样，摆上一束花，然后上就忘掉我的吧。”

被发现。

        琥珀冲上前去，想要夸奖一这和谐的氛围，但看清他们后，她发现这场交谈并不似她所想象的那般好。

        如果仅从字面意思来理解这句话，琥珀表示赞同，除了神，大家百年以后不都是一抔黄土。

        琥珀不认为这是一个好兆。

        “希望如此。”伊莱亚斯冷笑，并不买账。

        琥珀嚷：“我还没有这么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