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妖们潜了底,呼唤它们的同胞――
在芒斯特彻底变成“人类”的第二天,在芙洛拉为它准备生日糕的前一天,海上研究院被怪们攻陷了。
她教它怎么变成真正的、无瑕的人类,芒斯特甚至学会了拟态:斩断多余的腕,留一副主腕,只要不碰它的“双”,别人很难发现它是一个怪。
芒斯特一直在观察她。
和交媾挂钩,交媾又和繁衍相联,也会让人如此痛苦吗?它不解地把自己和芙洛拉关在了一起。
我好了死亡的准备,但最后芒斯特只是将嘴唇贴近我,掉了我脸上海妖的血渍。
发现它在学习人类后,芙洛拉很惊喜。
所有的科研人员和安保科都死在了海妖们的歌声中,肢破碎,鲜血溅。腥甜的血腥味弥漫着整座海上平台,吊桥上悬挂着人类的颅,颜各异的发丝在海风中狂乱地飞舞,仿佛无数日渐暗淡的旗帜。
因为要提防芒斯特,只能断断续续地录制。
芙洛拉经历了这么多,并不觉得有多害怕。
海般的腕铺满了实验室,遍布一种黏腻湿的咸味。海的味,亦或海风的味。
它发现了。芒斯特冲回了观察室――我以为它要杀了我,但是没有,它只是抱住了我。它很不安,我能受的到,它在疑惑,并为这份疑惑而到不安。
或许那群老不死的会一发鱼雷解决所有变故吧。
八月七日。我听见了海妖的呼唤,非常刺耳,我的耳鸣持续不断。它们同样躁动。有时候我能看见海妖们趴在观察室外盯着我――它们是怎么爬来的?尽缺,也要从甲板通过工程区,来到这里?
海妖们一直在尖叫着……
平台不再对外发送无线电,所有联系都被截断,芙洛拉不知外界意识到研究院的异变之后,会不会派武装军队清扫这片海妖的巢?
它对人类的学习还剩最后的“”。
它的中有膜闪动,很明亮,像是金的月亮在泪。
哈,我第一次用这么诗意的描写。要知我文学课从来不合格,他们都说我没有作为诗人的浪漫。
这是属于海兽的狂。
芙洛拉是实习生,还正在大学就读,本经验不足。前辈曾经跟她说章鱼――芒斯特很聪明,它的名字本就是一种警示,嘱咐她要远离这种冷血的怪,但她对它的聪明只有一个笼统而模糊的概念。
……
她在清醒的时候会背着芒斯特,着最后一支录音笔,很冷静地在念遗书日记。
可去,大到万所有。
“七月二十五日。他最近在研究‘’……平台的通讯设备坏了,搜索引擎也被海妖破坏了。我没法给他一个合理的、的解释。
八月一日,他最近很躁动,绞缠的频率变了。是在模仿蟒蛇的习?为了死前多留一实验资料,我在尝试安抚……效果甚微。实在是太反常了!
在这片人间炼狱中,芙洛拉是唯一活来的人类。特意释放的眠气让她陷了深沉的梦,被关在她曾经观察芒斯特的房间里。
这个太深奥了,芙洛拉单二十三年,一次恋都没谈过,真的没法给合理的解释。
那是一种令人战栗的,血的味。
芒斯特发怒了。它爬去,撕碎了它们,血和肉块溅得到都是,我……我的上也是。
它应该到愤怒,愤怒会发酵成狂怒。可是它没有实施报复,而是选择等她过来。
不,它……他,也许是……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