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垣记得普利希女士从前襟取钢笔递给他,他签字时手抖个不停。在觉察到危险的同时,梅垣也觉察到自己的恐惧、脆弱和无力抵抗,他急切地需要获得改变现状的力量,为当时的局面赋予可控的觉,让自己不再于全然被动的位置。普利希女士将手掌搭上他的肩,指有力地捋过他的骨骼,在那个瞬间,梅垣的理智终于崩断,害怕的绪扰乱了他对外界的知,让他溃不成军。他萌生了一种奇异的觉知,原先的惶然和恐惧顷刻不复存在,他忽然觉察到普利希女士的引力,于是她的那些严肃与凝重顺理成章地褪去――谢天谢地,梅垣发觉自己终于得上气儿了,而再反应过来时,却已经在她的床笫之间越陷越深。
白兰屈膝压住床沿,梅垣能觉到颈一侧的床垫陷了去,他搂住白兰紧实的大,摸她细的。白兰用湿的阴阜厮磨他的嘴唇,梅垣意识地吻住,却被她掐着两腮制止,问‘怎么这么没礼貌?’
她们通常是以交作为事的开始和结束,白兰喜那样。昨天晚上,梅垣躺在床边望着她,连手指都动弹不了。他遭受了过度的刺激,得发疼,甚至有些麻木,快的度太大,而他忍了太久,很难得到,那东西只是无助地弹动了两,什么都没来。梅垣着急又不甘心,还有委屈,他觉得自己表现很好,应该得到些奖励。
欺负人。梅垣呜咽一声,觉得她这样很恶趣味,但是极了。他张了张嘴,想说儿什么,又觉得很羞,脸颊烧得发,咙也渴得要命。从这个角度,梅垣只能朦朦胧胧地看见白兰的型,她的肩很宽,圆的线条富有力量,缘的弧度锋利如弯刀。她的经期快到了,腹比往常丰腴,有些鼓鼓的,难怪她最近总是很有兴致。
他想要小灰楼,哪怕远在阿西亚市森林的彼端,他也想要。而且面对当时的况,他真的可以拒绝吗?如果他拒绝了会怎么样?普利希女士会不会报复他?梅垣本不敢想。普利希女士会给他注毒品,把他变成电影工业里众多的傀儡明星之一吗?还是会将他洗净捆绑,送给她人作为补足飨宴的玩?又或许普利希女士心仁慈,她只会收回所有的资源和照拂,睁睁看着其它影业造并散布有关于他的丑闻和黑料,一拥而上,将他撕扯得粉碎,吃得骨都不剩。
这段关系的开始对于梅垣来说不仅不意外,甚至还有些顺理成章、到渠成的意味。他曾经很害怕她,贪恋她的馈赠,慕她的权柄,享受随她而来的追捧和荣耀,但是害怕她本人,害怕她为光环与名利标定的价格,害怕她在未来某日将要加征的杂税。梅垣不知自己需要付怎样的代价,甚至不知自己能付怎样的代价,他不得不为她们的关系赋予彩,以便缓解自己的焦虑和紧张。他迫切地需要为白兰付,只有这样,到了该他偿还的日,他才能安自己这只不过是一段有毒的关系。白兰不可能,也没办法随心所地伤害他,如果白兰这么了,一定是他有错在先,是他在这段中得不够好。
梅垣也数不清了几回,白兰每次都在他快到临界时起,其名曰是谅他,让他缓和缓和。湿漉漉的着,饱受刺激的睾连带会阴都得红彤彤,他想给整形医院的医生打电话,担心自己定期胶原白填充的位会被压坏,白兰却只是像对待婴儿一样将他的双提起来,在他饱受摧残的屁上揍了两巴掌,说‘好得很,你瞧,本没事’。梅垣甚至都不敢哭,他说不清白兰什么时候又要用他的脸。
那是阿西亚教母的女儿,为完善自我意识的认知过程而来到中土追溯血脉,由东方集团的大小文宜亲自接待。她想要得到一个小演员的依恋和慕就像呼一样轻松。
‘我有礼貌。我想为您交,可以让我为您交吗?求求您。’梅垣的呼越来越,快要急哭了,不由垂帘,用鼻尖蹭了蹭白兰的
生活中的大分事,他认为可行,白兰认为不行的时候,通常结果都是不行。而床上的事,他认为不行,白兰认为可行,那么最终往往都是可行。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再次印证了这。
过去的事悉数浮现在脑海,白兰摆他,就像摆玩娃娃。梅垣六神无主,说不清自己究竟希望快结束还是不要停,然而他从惨痛的教训中领悟到顺从的真谛,哪怕觉再也无法承受了,也依旧无比合。
杂乱的耻挂着珠,时而扫过鼻尖,有些凉凉的。气蒸着他的脸,梅垣仍簌簌抖个不停,哼哼了两声,‘谢谢您,女士。’
时至今日,梅垣早已不记得自己当初是如何签那纸合约的,附加条件事无巨细罗列三页,几乎是卖契,不过慷慨的普利希女士愿意为他垫付契税――用整箱的现金。他没办法抵抗那种诱惑,因为等他再长大些,到了该结婚的年纪,住在家里就不大方便了,而随妇居终归是低人一等。
‘这就谢上了?’白兰好笑地抚摸着梅垣湿漉漉的嘴角,问‘我倒是无所谓,她同意了吗?’
庭,在那一瞬间到无比熟悉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