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知我？”

她的没有回来。”

        “不想和我叙旧了？”

        我即刻转过去，带着一种孩童般真切的好奇，问。

        “刚才，她还不想让我来。”

        “你想让利用我来让她吃醋吧？你把我当无用的柴，让我为你们的牺牲，为你们的燃烧？商汶雍，你有没有哦想过，她要是不吃你这套，可能会把我们当成奸夫淫妇打一顿。”

        “你舅舅怎么办？”

        “为啥？”

        “你又没残废。自己爬起来。”

        “为什么？”

        “我可不这么觉得。她对我的敌意可深了。”

        “谁会吃一个老东西的醋呀？我都是装的，但是我必须给她一个威。”

        “几把吃不吃。”

        妹喜在这时发现何晴早已走了。既然如此，妹喜也就没有心思计较了。她一改方才彪悍的态度，神歉疚地坐在床边，一边用筷拨米线，一边低说。

        “你落魄了，她立跟你哥哥去了。这不是坏，是什么？虽说用不着到守孝三年的份上，但起码装个十天半个月吧。而且，那个时候，我看得你恨她。我就猜她是不是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不，我要你扶。”

        妹喜已经偷听到我的小动静是指我们故意让妹喜吃醋的行为。我睁开睛，羞赧又虚弱地笑。

        “商汶雍，你真是一良心都没有。”

        “你们想耍花枪，可别带上我。”

        “怎么，你怕她不成？”

        “哎呀，你怎么说这样的话。”

        “不好。”

        “我当然怕她。她是你的女人，而我，什么都不是。”

        “你要不要我喂你呀？”

        “赶紧起来，别在这里搞这些小动静。”

        “我舅舅早没啦。你走后，我就带着舅舅回老家了。舅舅可能是知自己没有几天活了，所以想趁人还活着回去，方便我理他的后事。也就过了几天，舅舅死了。不过，舅舅回光返照了。死前吃好喝好，临死前，脸儿居然是红的。我给舅舅选了一块特别好的坟。他可以直接看到对面的房――也就是我们我，妈妈和舅舅从小住到大的房。噢，对了。舅舅说，叫我努力挣钱，把化疗的钱还给你。”

        “你们怎么了吗？”

        “过去了，都过去了。妹喜，你把我扶起来。米线泡久了不好吃。”

        “要的，当然是要的。”

        “我要见我女人。你赶快走吧。”

        “怎么会呢？你是我的朋友。”

        “多少人会因为另一半的家人生重病而想承担责任的呀。别说一半责任了，就连半分都嫌多。我舅舅说，你是个可以托付的男人。因为你没有抛弃我，也没有抛弃他。喂，商汶雍，刚刚我凶你前女友了，你生气不生气呀？”

        我笑眯眯的，毫无悲伤地答。

        “好香呀。快，快扶我起来。”

        何晴打开卧室门，就被一直站在门的妹喜吓了一。妹喜端着一碗泡椒米线，径直走到床边，然后用右脚，不客气地蹬了蹬我的被，喊。

        米线特别好吃。不是因为味好，而是因为妹喜好。我吃了几，忍不住咳了几声。我担心妹喜会因为我的“不合”而生气，于是连声说嗓不舒服，不是故意的。好吧，我居然恐慌到这个地步。还是那句话呀：谁的多一些，谁就怯一些。妹喜放碗筷，我以为她不耐烦了，要走了。但她其实是去去给我端。妹喜回来时，看见我驼背垂首，气息颓靡，像是一句被空的瘪气球般坐在床上。妹喜曾在我换衣服的时候，留意到我那以肉就能看清的一节节脊骨椎。她印象中的我是血气方刚，难以驯服的样。就连她把我捡回来的那一天，我都没有像现在这般形销骨立。妹喜觉得我没有必要装可怜。谁会损害自己的来博求她的怜呀！

        “知。当然知了。我从一开始就和他说了你是我男人。舅舅不想见你，是因为担心你会把我甩了。”

        “不气。我喜你吃醋。”

        “去吧，你去吧。”

        “会呀。”

        “为什么？”

        “那我陪你一起？”

        “那没天理了。这房是我租的，她怎么就成了女主人了？不像话。我去给你讨公。不，你扶我起来，我去骂她！”

        “唔，你说的对。一我现在的状况，我们俩加起来都有可能打不过她。算啦，算啦。你帮我把她叫来。”

        “老东西，你会不会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