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对不起，哥。”

        “...去。”

        咬几块囤着的临期打折药，被蒙一盖。

        光想想就太别扭了。

        榆尔又闭上了，似是要再度陷昏睡。

        榆尔瘦弱的背脊靠在抱枕上，虚弱得不行，那句“我只是不想给你添麻烦。”回在傅修衍耳边，让他压着一无形的重量。

        榆尔一时无言，她不知该如何回答。

        “所以就放任自己发烧到三十九度？”

        她没法儿去正面回应她哥的关心。

        榆尔小声说。

        一小时后，榆尔的手静静地搭在傅修衍的掌心中，输架被安置在床边，输针扎在那片白得近乎透明的肤上，青的血像动的细线，隐约浮现在手背上。

        “尔尔，你总是这样……”傅修衍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语气里那儿怒气早已消失不见。

        “尔尔，我们不去Portland好不好？”

        榆尔开，以极轻的声音说。

        正打着瞌睡的榆尔清醒了几分，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肩膀上，发梢贴着几分汗意，神迷蒙，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呆呆的。

        她当然明白傅修衍对她的关心程度，但那种因为生个病就要打电话给人说什么：“我生病了，你得回来陪我。”或是“很难受，来救我。”

        “......”

        “好，大哥，我会记住的，”

        不再犹豫，傅修衍拨通了个电话。

        闻言，女孩苍白的脸上勉勾起个弧度，“哥，我吃过药了，而且...，你说过你中午会回来的。”

        “我只是不想给你添麻烦。”

        况且，之前人生的十七年，她掰着指都能数得清的生病发烧次数中，都是这么抗过来的。

        “怎么不打电话给哥哥？”傅修衍的嗓音低冷，声音压的很轻。

        “记住了吗？”

上半打开的行李箱，以及床嵌式柜上零散摆放的药片和凉透的玻璃杯。

        她不到。

        傅修衍盯着榆尔的脸，眉心轻拧，底绪沉沉。

        输架上的药滴完，傅修衍替榆尔手背上的针。

        “不去了，尔尔在生病。”傅修衍没看她，垂眸，用棉球压住榆尔手背上细小的针孔。

        ......

        “尔尔，次不能再这样了，在哥哥里，没有什么事会比你更重要。”

        基本睡一晚，汗就好了。

        榆尔眨了眨，半天才反应过来傅修衍跟她说的话，挣扎着坐起，虚弱的吐一个音节：“去。”

        “麻烦？”傅修衍的声音低了几分，透一丝抑着的怒气，虽然压得极轻，但仍让人到一丝窒息的冷意，“尔尔，你觉得这对哥哥来说是麻烦？”

        此时额上的，傅修衍的“责问”让榆尔难受得多。

        最终，傅修衍抬起手，轻叹了气，指尖过女孩的额，又顺势替她拨开汗湿的发丝。

        傅修衍俯着，指腹轻住她手背上的肤，另一只手稳稳地针。

        “所以...”

        输针的位置周围的肤微微泛着一红，细小的血蜿蜒着，像隐匿在瓷里的裂纹。

        榆尔的手指微微蜷起，指节清瘦，此时她没有什么力气去伸展。

        傅修衍陪着榆尔输了两个小时的，榆尔靠着抱枕闭微憩，傅修衍静静的坐在床边，谁都没有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