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个数如何?”晁泓手指比划了一。
晁涣摇摇:“这小事何必让她烦心。往日受她照顾,是我年纪小尚且不能报答;如今我加笄佩剑,还要靠她,那要旁人如何看我。”
前唯一需要她忧心的,就是成年之后的居所。
七晁泓跺跺脚,觉得有些好笑:“十妹妹,你才多大,心志倒。即使往日有赌气不快的事,姊姊妹妹也是‘一笔一个晁’,何必分得这么清楚?再说她既然愿意给,那你便受着;不是她非要图你什么才给,明白么?这不是在外买卖,一欠一还,条条分明的。”
晁涣觉得有些贵,但屋确实喜,她的随了亲娘,多少有儿孤拐,不与人多打交。另外也容不得挑三拣四,她犹豫片刻就咬着牙拿随带着的青百宝,掏三十两,要换七手中房契。
三十两么?
晁涣笑笑,不知如何应付,只接了房契,小心百宝。几日后,晁涣就收拾好东西,一并搬新院。
院不大,几块小菜田因着长久无人耕种,抛了荒;单间小屋装饰素净,家虽然是落灰蒙尘,但胜在齐全。
晁涣还是摇:“我明白,只是空受其恩惠,我心里不安罢了。须要说清楚,清楚,我心里才好受。”
晁涣心一松,忙不迭地说:“要要要,七,你说个数吧。”
还是七晁泓看不去,好心给她指了一条路:“若有实在不得已的难,就告诉,她那儿的铺正缺人手,你说你愿意去,她必定要你。”
“你先看了再说。”晁泓随即领着她一同了晁府,径直往那青砖小院去。两人约摸走了三刻钟才到。
晁家规矩,还没成年的女君和郎君都得在芳园住着,成年之后就得搬去,任其自便,若有本事、受女君看重的,那可以留在晁府。晁涣往日省吃俭用,积蓄不多,素日又不得府中长辈喜,母女分淡薄,不说留在府,就是想要离晁府近一些的住、方便时常探望长也相当困难。加冠礼的第四日,十一弟已经和生父萧侍君搬了芳园,晁涣在园里愈发尴尬。
晁泓事脆,掏灵印摁上房契,递给她:“成了,以后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十妹开便是。”
晁泓长叹一声:“算了算了,你这个倔木。”正转要走,又回补:“我在南街角那儿有一空房,青砖砌的,带小院,门一关,人也清净。房原是我侧室夫家的,几年前他家里人都害了病全死了,其他人嫌那块地晦气,没人接手。你若是肯要,那咱们商量一个数来,房资两讫,也省得你心里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