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得没错，你是最好最好的狐狸。明明心里有苦楚，还一言不发保护我这么久，教我修炼，给我炼药熬汤。我从前误解你良苦用心，还发脾气吼你，我向你歉。你喜我，说明你光很好。”

        阿花气得拿剑柄戳他：“你这叫切磋？我再晚醒一会儿，他就被你搓死了！”

        阿花全不理会。

        “那也不能打——嗯？！？！”

        阿花被他噎得说不话，转教训林寂：“你伤还没好，为什么和他打架？有什么事不能坐来好好讲理？”

        阿花单刀直：“你不让我蜀地，就是因为此事？”

        阿花看着兰濯，瞠目结：“你，解释一。”

        九尾狐动时散发香气。而九尾狐为之动心的对象，如果同样对其有意，则会被香气引。如果对方并无好，则如闻嗅普通香气一般，毫无反应。

        兰濯冷冷地：“这不是你该知的事。”

        兰濯直截了当：“是又如何？”

        林寂脸上挂了彩，兰濯虽然没受伤，衣襟发有些凌乱，足见打得并不轻松。阿花果断没收那把剑，勒令一人一狐乖乖分立两边，不许打架骂人。她率先训斥兰濯：“兰濯你年纪够当我祖宗的祖宗了，为什么不能理智一，一言不合就打架？”

        林寂说：“他喜你。”

        她咔嚓咔嚓地咬果：“你们俩随便谁，从到尾解释一遍。”

        兰濯闷闷地问：“那我呢？”

        “你怕了？”阿花后遥遥传林寂的声音。他在阿花面前和善温柔，甚少用这种彻骨生寒的语调，“你以为她不知，我却一清二楚。你怕她心里没有你，怕一腔深错付，自欺欺人。”

        阿花狡黠一笑，神不似老虎，活像只小狐狸：“你猜。”

        兰濯轻描淡写解释：“他找死，我成全他。”

        “香气？什么香气？”阿花两瞪得像铜铃，一雾，“我怎么没闻见？”

        阿花紧紧盯他：“常棣之华，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这是林寂教我的诗文，凡人用常棣花代指兄弟谊。你在珠岭王陵打我那一扇，扇面画的就是常棣花。那扇乃凡人手艺，却被你用法力保存得很好。我方才吃果的时候，回想起你我初遇，你教育我不可轻信凡人修士。此后我带林寂山，你一见面就对他杀手。我教小嫣喊狐狸哥哥，你更是冷言冷语……”

        “我们老虎见不得正义歪曲，邪当，无辜之人受苦受难。我会努力修炼，等我足够厉害，就去削平他们的山，给你报仇。”

        “若是连这都看不，就不必混饭吃了。不错，我母亲确是九尾天狐。”兰濯掌心暗蓄风雷，“我懒得说废话，今日定要杀了他。”

        兰濯说：“没打架，我们切磋。”

        “不解。”兰濯别开脸不看她，“这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

        然而一刻，他的脸就被一双手捧起，柔轻轻落于唇。一即分，像转瞬即逝的雪花。他睁开睛，不慎跌金汪洋，其中满是明媚笑意。

        怎么回事？这对话好像在哪儿重复过似的。

        兰濯摇，认命般闭上双，保持缄默。

        兰濯错着牙笑：“是啊，我喜你，所以我就要杀他。”

        “他不是，他母亲是。”

        阿花将林寂关车，挥手布结界之后，才平静地问兰濯：“你有兄弟吗？”

        阿花啃完三个果，发觉这事并没那么简单。她丢掉果，指挥两个剑弩张的男人暂时分开。“林寂，你去车里坐一坐，我有话要问兰濯。”

        她腰上小折扇，敲了敲他的额：“打你一，是想请你试着信任别人。有防备心是好事，防备心太重就不好了。林寂虽是仙门人，但他不会随意打杀善良无辜的妖，所以我喜他。”

九二虎之力，才把他们两个拽来。

        阿花使劲把他的手摁去：“不许杀人！先把法术解了！”

        “你有兄弟吗？是不是命丧仙门之手？”

        阿花叹了气，张开双臂抱住了他。

        阿花听得满雾，索一屁坐，从衣兜里摸了个果，喃喃：“我好像傻了。为什么每个字都知，合起来不明白。”

        林寂一字一顿，甚至咬牙切齿：“九尾狐族动时会散发香气，我快被他呛死了。”

        兰濯沉脸来，转走。阿花一把揪住他：“你不让我闻的香气，我早已闻过。那香比果还甜，比所有的花朵都香。”她第一次在兰濯脸上看到震惊神，决定再添一把火，“对九尾狐有意之人，会被香味引。被香气引会发生什么，请前辈明白告知。”

        “他对你用了法术，让你闻不见。”林寂沉声。

        兰濯凝眸看了她一会儿，底隐隐暗汹涌：“我有时觉得你笨，有时觉得你聪明。你聪明起来，当真是极聪明的。”

        “我数得很清楚，他屁后边只有五条尾巴。”阿花认真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