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公司上的事，没什么。”方予深答，平静的语气在方寸听来只是习以为常的麻木。

        方寸沉默了，这让她又想起了一些痛苦的往事。她刚来方家的时候院里曾跑一只野猫，方予深比她还要喜那个茸茸的小家伙，在哥哥的苦苦哀求邓明月终于勉同意把它养在边，可几个月后只因为方予深的成绩退步了一名，邓明月就把那只小猫扔了阳台。瘦小的哥哥扑倒在车辆来往的路上，抱起那只断气的小猫失声痛哭，而他的生母只是冷着脸坐在轮椅上，让佣人行把哥哥带上来，然后把他锁在屋里厉声训斥，责打到他不敢再一滴泪为止。

        只是他们一个想走，一个要留，兄妹两个较着劲般谁也不肯说话，沉默落地可闻，衬得断断续续的责打声震耳聋。

        也就是那一年，短短几个月之后，方寸就被送到医院去了。明明只要换一所学校就好了，可方家却偏要如此大费周章，以至于后续把方寸接回来也不允许她再住家里，方予深知，这显然也是他惩罚的一分。

        轻巧的鞭落在交界，为了避开他的旧伤，略微偏向了大侧，苍白的肤上缓缓泛起一朵浅粉的心花纹。

        他在这个家里从来没有受到任何自由，唯一一个能够理解他本并试图安抚鼓励他的人，最终也被无地从他边驱离，就和年幼时那只被扔窗外的小猫一样。

        和真正的惩戒相比，这一几乎没有力，可声音却是前所未有的响亮。全都爬满了火辣辣的羞耻，理上作为兄长的份更是让他难堪得不知所措。

        ――啪。

        他无时不刻不痛恨着过去的自己，寸寸是他最重要的人，无论付什么代价，他都想要留住她。

        简直像一场没有境止的闹剧。方寸扬起手，在他撅到最的峰猛地一鞭。

        啪。啪。啪。啪。

        面前就是镜里自己的脸，方予深从未像这般痛恨过自己的镜竟是如此清晰。他把深深埋，不发一丝声音。

        方予深沉默，比起母亲失望的神，上的痛楚又算得了什么呢？在父母的意愿成长，代替父母实现他们已经预设好的愿景，最终形成一副变形的躯和心灵，就和被端上饭桌才被养育的家畜一般，而那些所谓的优秀与才能，也不过是一块为了供人用的带有脂肪的肉罢了。他在母亲的支成长，在对母亲恭顺依赖的同时，也长久地陷自我的空虚和违和之中：一面对母亲言听计从，一面又想知自己存在的意义。这种分歧让他多年来都为此痛苦不已。

        “不过是挨打而已，这么多年了，难你还害怕吗？”

        方寸忍不住皱眉:“……她又打你了？”

        那青年男特有的，翘而紧致的肉立刻在空气中晃起来，这突然而来的责难让方予深的肩膀颤抖了一。

微凸脊骨的背上，隐约还能看见几尚未褪去的、有拇指细的青黄斑痕，再往的也同样如此，淤青深深印肉，就像本就生长在里层一样，最严重的几甚至还留有零星的血痂，足以窥见不久前惩戒的严厉。

        他终于还是在方寸的鼓励决定去拥抱一真正的自己，哪怕只是暂时的。他在三逃了课，后来被母亲问责狠打，又牵扯方寸送的画集，每一页都被撕得粉碎。

        哥哥喜油画，尤其喜法国印象派画家克劳德莫奈，但由于母亲的阻挠，家里不允许现任何与术有关的东西，可叛逆的方寸还是决定用攒的零用钱买了一本莫奈的画集，偷偷送给哥哥当作他十八岁生日礼。而那年正是与法国建交第五十周年，作为庆典活动之一，莫奈近四十副真迹以及许多生前用品都将在A市展。那本画集在最后几页大力宣传了此次活动并留了参展的预约方式，方予深犹豫不决，方寸得知后促他说：“那可是真迹啊，哥哥！这次不看，以后就只能跑到法国去了！”

        窘迫的同样也有方寸。

        尽施刑的工已经十分轻薄，但也不住新伤压旧伤，一块块心形的白痕浮现，又逐渐回血变红，让本就有些斑驳又覆上一层蜜桃般的粉红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