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因為織織調,才害哥哥被處罰?」
窗外雨勢漸大,閃電劈開雲層直直竄房間裡的暗處。
剛過變聲期的十五歲少年聲音沙啞,糙的聲音輕緩而溫柔。
喬織書了迷濛的雙,那種被世界拋棄的無助漸漸在空氣中瀰漫,她緊緊抱著小豬玩偶,將體埋進被窩裡。
散。
「為什麼不睡覺在哭哭?」
她親目睹好幾次父母處罰哥哥的現場,哥哥直了背脊,長卻跪在地板上,父親手上的藤條一一的甩在哥哥的背上,破空的聲音、肉綻裂的聲音與襯衫上滲的血痕。
「哥哥被處罰是因為我沒把課業顧好,不是織織。」
「織織從來都好乖,是哥哥唯一的寶貝。」
從前他們主棟後棟住著,互相依賴時總會有其中一方必須穿過那長得嚇人的川堂才能往對方邊靠近。
只有哥哥,才是她的世界。
小織書難過又自責,自責到連睡夢都夢到哥哥離她而去。
他溫的大手摩娑著她細緻的小臉,那對大大的睛眨吧眨吧著看著他,嫣紅的小嘴倔強的翹著,惹人憐愛。
好不容易盼到父母回來,可哥哥卻受到了處罰,她不明白大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難哥哥是因為她不乖才受罰的嗎?
女孩的鼻又痠脹,淚又不停使喚的掉,她一邊啜泣一邊說:
「現在的風雨會讓我成長,哥哥會努力長成參天大樹,哥哥會護妳一生。」
她了一個夢,夢到哥哥溫的懷抱,夢到他說要護著她一生,然後又夢到他離開的那一天,最後是那個男人對著他閃過驚艷的神。
她忍不住大聲哭著,累了,又睡了。
懷中嬌嬌軟軟的人兒呼漸緩,喬隸書依戀的取女孩的草莓香,闔上睛沉沉睡去。
他睡惺忪,臉頰上還有壓著枕頭的紅痕,大手抬起女孩的腦袋,讓小人兒枕著自己的臂膀,壓著的那隻手輕輕拍在女孩背上安撫著。
喬隸書苦笑了一聲,他調整了姿勢親吻著女孩的角,將她的淚珠全數收進中。
現在他們的房間相鄰,中間隔著的那面牆有世界上最遙遠的寬距。
她想說她了惡夢,可嘴裡著淚講話都不清楚。
她還是停不住的啜泣,哥哥溫柔的將妹妹攬緊在自己懷裡,溫柔的聲線像是安眠曲,他喃喃:
淚痕在臉上乾枯的有點斑駁,睡意濛濛中她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回到那個全世界最溫的懷抱。
如果爸媽回來都會讓哥哥被處罰,那她再也不要想他們了,對織書來說最親近的人誰都比不上哥哥。
「我…我想爸爸媽媽,可是他們回來就會處罰你……」
回到那個永遠抱著她,然後將她舉起的寸頭少年的邊。
夜燈柔和的光照在他的上,像是地球另一端的太陽剛要從他如大山偉岸後背升起前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