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雪又賞月，好興致。」林婕正要跨過門檻，繞過袁澄。

        林準雖然是對著他們三人說的，但林婕知這是在和大哥、二哥說，而不是對她這個掃把星，不過也無所謂，她抬頭，一臉泰然。而一旁的老家卻是正對著林婕慈祥地笑著，林婕心有所似地看了過去，家的笑容更勝，而林婕則對他微微頷首。

        上馬車後，林婕便覺得有些怪異，她覺有兩視線格外尖銳，而那正來自她的兩位哥哥。

        他們三兄妹同乘一輛馬車，而將軍一夥人則是騎馬隨行。林準和家站在大門為三人送行。

開的兵書，那本書和林婕方才在看的那本一樣。林婕掃了袁澄一，便逕直走尚沁園，但是人走到半路又因後邊那慵懶的聲音頓住。

        待到寅時的時候，除了即將發的一行人和守夜的就沒幾個醒著的，而蘭漿原先也是想送林婕城，但是被林婕勸回。而林婕在院時，在門看見了一熟悉的倩影。

        林婕見此也只能點點頭表示謝。

        「這……」

        「怪矯的，一路保重。」袁澄很快松開那一小角，摸了把臉，最後勉強揚起一絲俊朗的微笑朝林婕揮手作別。

        「收吧，妳風寒剛好，別又再病了。」袁澄強地說。

        「喔，等等。」袁澄像是想到了什麼，她把自己上的那件貂披在林婕上。

        「托妳的福，我今日才能偷閒賞雪。」袁澄沒骨頭似地躺在椅上，臉上的書已被摘。這福便是因為汪正知林婕要在明日寅時發，於是便讓她好好收東西、養蓄銳，別到時候路途顛簸，人到半路便撐不住了，而汪正為求公平，便也讓袁澄休沐，於是袁澄才偷得這浮生半日閒。

        林婕只是朝袁澄點了點頭便走了。袁澄一陣無語，她覺得林婕今日好似格外冷漠，仲雪也靜靜看著林婕遠去的影不發一語。

        「一路小心。保重。」

        「今日十五，賞月呢。」袁澄還是繼續看著處，沒有看向林婕。

        「……妳也保重。東北不比西北溫，妳當心。我……很快回來。」林婕覺得自己當真是繳盡腦汁，才一從空盪盪的腦裡一擠這麼多字。

        她見袁澄笑地開懷，便陪她站了一會兒。爾後，兩人心照不宣對視一後，林婕轉大步離去。

        「妳怎麼不睡?」林婕看著袁澄一人斜靠在門邊，看著被房梁遮住的圓月。

        「這是我倆自相遇後，頭一次分開的日吧。」袁澄低聲說，她伸手抓住了林婕即將遠去的一小片衣角。林婕聽見後不禁回頭有些複雜地看向頗為失落的袁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