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和曾仔都給我記著，改天我一定會找你們兩個算今天這筆賬.      」

        但現場並沒人應話，曾仔跑去照顧阿宏，而老康他們三個雖然沒有亦步亦趨的跟住大頭英，但也不敢棄他不顧，他們隔著約十來步的距離，一直跟到樓梯邊以後，老康才向已經站在樓梯頭的理查喊：「小，今天算是我們栽了，不過有種你就報上名號，不你是混那裡的，我們都一定會找你討回來！」

        理查冷冷的看著老康說：「想找我還不簡單，問阿宏就知我住在那裡，如果還不行的話，那就回去問你們當家的紅豆就會知。」

        一聽人家嗆自己老大的名號，大頭英忍不住問：「你認識我大哥？如果你知他老人家，怎麼還敢進來淌這趟渾？」

        「怎麼？」理查揚著眉說：「紅豆在上是以專搞大型賭場名，幾時也叫你們這些傢夥來設局詐了？」

        大頭英的額頭開始冒冷汗，他顯得有點結巴的說：「你……你到底是誰？……兄弟，你總該給我個名號……讓我回去好對我大哥有個交待。」

        理查先放開大頭英的頭髮，然後把車鑰匙掏來交給語珊說：「妳和阿盛先到車上等我。」

        他等黎盛和語珊走門外以後，才拍拍大頭英的肩膀說：「你真的想知我是誰嗎？」

        大頭英點了點頭說：「當然。」

        這回理查一面押著他往門外走、一面告訴他說：「好，你回去就跟紅豆講阿宏的屁是被文家的老三開花的，記住，你可別跟他說我叫理查，我這個英文名字他應該不知，所以你就跟他說我是文家三兄弟那個老三他就會知，不過，既然要我報上名號，那咱們就照江湖規矩，如果三天內你老大沒找我喝茶，那我就會再過來找你們聊聊，知嗎？」

        大頭英發覺理查已經把酒瓶從他的脖移開，當不禁鬆了氣，但是他那猖狂的劣也立刻又浮了上來，他似乎忘了幾秒鐘以前他還擔心會被人割斷頸脖，此刻卻還是死鴨嘴的說：「哼，文家老三？好，我會記住你的，放心！就算你不來找我，我也一定會去找你。」

        這句場面話才剛說完，大頭英卻忽然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說：「等等……等等……你說你是文家老三……莫非你是……你是那個……別人都叫你三少爺的那個……殺人畫家？」

        理查未置可否的笑了一說：「我是會畫圖、也砍過幾個像你這樣的王八，至於三少爺台灣恐怕有很多，是不是指我我就不曉得了。」

        說完理查丟掉手上的酒瓶，朝停在一旁的轎車走了過去，而語珊業已發動好引擎站在車門邊等著他，她明亮的大睛在黝暗的夜裏，緊緊地凝視著理查，不曉得從什麼時候開始，理查這個比她矮了幾公分的男人，竟然已經變成了她心底的一座堡壘，那麼堅強、那麼足以依靠。

        不過站在騎樓的大頭英，這時雖然不再有生命的威脅，但他卻覺得自己從頭頂涼到了腳底，他抖簌著雙，像望著鬼的背影般，目送著語珊和理查一前一後的鑽進車裏、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