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西斜,红烛过半,厢房里与楼喧闹几尽隔绝,幽静得落针可闻,就着昏黄烛火,祁念之便见床榻上苍白憔悴的面容。
常年老主顾,祁念之怎会不通规矩,听不清弦外之音,王九妈明面要她留意小心,话里的是落红利是,祁念之知知趣掏一沓银票她手里,应着:“好酒不怕烈,烧上咽甜心。妈妈回还有新酒,记着留给我开便是。”
二人说说笑笑,谈话间已来到厢房门,王九妈朝门前杵着的壮汉使了个,壮汉会意,利索地解开门闩铁链。
桃腮柳,稚齿婑媠,犹如一块莹腻的上等和田玉,睡梦时都显楚楚可人,只怕她睁开,便叫一顾倾城,星月失。
屋逐渐传窸窸窣窣的声响,杵立寒风中的铁望向天上明月,糙黑脸上满是惆怅。
祁念之角带跃跃试。
“那就不搅挠祁少兴致了。铁就在门前候着,万事喊一声。”
若非投胎选错一贫如洗的人家,今夜屋里床枕和娘颠鸾倒凤的便是自己,哪轮得到那无二两肉的白斩鸡公哥。
王九妈说罢便自行退,亢奋的祁念之再顾不上与她寒暄,快步往屋里走去。铁也见怪不怪,妥帖地为客人掩上屋门。
厚厚一沓,不论收钱亦或给钱的一方均是眉开笑,从未思量过她们几句话就改变一名女的一生,与菜市上买卖了把白菜般轻贱随意。
铁守了不少门,还是一次听到闹如此大动静,又想到今回这小娘着实惨了,自己却连她一都摸不着,亻意油然而生,愤愤啐:“他的,这么使劲……”
正埋怨老父不成,里屋忽地噼里呯啷,犹似俩人在床上狂野交战,木板床脚不堪受力发刺耳又沉重的声响,再伴随女“轻”、“别过来”的嘤呜尖喊,一幕幕香艳刺激的画面浮跃于脑海。
不知屋里的什么香,祁念之看着看着便心猿意,一血气直往腹聚集,麻溜褪去衣衫,蹑手蹑脚爬上床。
“娘醒了?”来人耳畔低语,嗓音宛若风细雨,温利,却长一如火如棍的,抵在她腰隙。
,半卖半送推上台叫价开苞,赶巧不巧这二世祖就来了。
寒料峭,蓦地一阵阴风钻被,沉睡中的人儿不妨被冷醒,鼻息一滞,尚未完全睁,盈盈柳腰就被一重力箍上。
方才还有些吊儿郎当的祁念之,一见此状便了然了。今儿这位不仅门闩锁链,还留壮丁看守,想必贞烈棘手,收服她不知要费几番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