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唯西握着手机,笑了起来。
“我以前觉得,欠他们的是我这辈心里的一刺,能还上就轻松了,所以很多事,无论愿不愿意,我都会听他们的话,”贝唯西说,“然后发现,还了也轻松不了。凡事都有代价,为了放他们,我又有了新的挂念。”
“挂念我们家的小少爷,”贝唯西说,“那些日里我可太苦恼了,想着,等我们分开了,天知我得惦记多久,会不会就这么惦记一辈。”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凌谦赶忙否认,“毕竟是十多年前,考虑到通货膨胀……”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呀!”凌谦喊。
凌谦想了想:“……那,那我来接你总可以吧!”
凌谦没料到他居然好意思承认,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不能算了啊,”贝唯西说,“当我欠你的吧,我以后慢慢还,可以肉偿。”
凌谦警觉:“你挂念什么呢?”
“……”
“……”
“嗯,晕得很,”贝唯西问,“你会生我的气吗?要是会,我以后就乖一。”
“所以,你把生活费的那张卡也给他们?”
“……”
“真的不用,”贝唯西说,“我……”
“对不起,别生我的气,我知错了,”贝唯西冲他装可怜,“生气也可以,你可以适度的对我发一脾气。”
贝唯西叹了气:“……确实有儿。”
“然后呢?”贝唯西不愿意,“我至少也要待上几个小时吧,不可能让你等着。”
“……你真的喝多了。”凌谦说。
“……”
凌谦沉默了会儿,说:“可是你算计这些,我确实不太兴。”
还了好几年,”贝唯西说,“欠的远不止这,可再多他们也拿不来,最后就不了了之了。”
“还好,小少爷也挂念我,”贝唯西说,“你知什么叫恃而骄吗?”
“别装得好像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当我看不来吗?你这个人就是擅长蹬鼻上脸。”
“少得可怜对吧?”贝唯西问。
凌谦抢话:“我不去,我就陪你过去。”
“明天我还是想陪你去。”凌谦说。
“既然你没意见,那就这么定了。”贝唯西说。
“再不答应我要生气了,”凌谦气势汹汹,“我们四天没见面了!整整四天!”
“对不起,但只有一开始那么想过,很快就后悔了,”贝唯西说,“越是喜你,就越后悔,所以我那时候一直想着要提前跑路。”
贝唯
“多可啊,让我叫吧,”贝唯西说,“我发誓没有讽刺的意思。”
“……二十多万?”
“你不会真的因为跟我领过证就生我的气吧?”贝唯西快速爬上德地。
“哦,还有一个说法,”贝唯西的语速依旧是慢悠悠的,“被偏的有恃无恐。”
凌谦又不吭声。
过了好一会儿,凌谦才开:“……你怎么又这么叫我。”
“对你而言还是少得可怜,”贝唯西说,“你妈妈给他们的,远远不止这些了。我认真算过,分期打钱,我在你家呆上多久,才足够让我把欠他们的还净,好不留愧疚一走了之。”
“算了,归结底那些都是我妈自己折腾来的,她乐意,也怪不了谁。”凌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