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的视角,只能看见近在前的一双卡其棉布拖鞋,鞋面各印有一只考拉,此时正穿在吴臻脚上,但不久以前,贺思嘉在家里穿过一模一样的鞋。
“文明儿不好吗?”吴臻双唇隙开,十分温和地笑了笑,笑意却不达底,“以后还要亲戚的。”
贺瑾开场就没占到上风,虽然过程中也对吴臻造成了一定麻烦,但终究失去先机,渐渐没了反抗的力气。
贺瑾大脑“嗡”的一声响,疼痛与愤怒化作燎原野火,烧断了维持理智的最后一弦,举拳就挥向吴臻!
“给我闭嘴!”
可薛冉很快就回过神,“你瞪我有什么用,那么能耐找吴臻去啊。”
“你们怎么回事?”上车后,薛冉当即质问。
“不是你介绍的吗?”吴臻轻笑,“当初还是你拜托我照顾思嘉的,谢了。”
门厅的柜倒了,残花摔落在碎裂的花瓶间,洒了一地,鞋散得到都是。
“你试试。”吴臻抹了破掉的唇角,没有丝毫的惧意,唯有轻慢和不屑。
但他也不是什么小菜鸡,跟贺思嘉一样从小学习搏击,费死力挣脱后将吴臻撞倒在地,然而还未拳又被吴臻反制,两人斗得愈发凶狠。
“也不想想白
贺瑾嘴里尝到了咸腥味,鼻血沾污了地板,他双猩红,虚张声势地威胁:“有种打死我,打不死就等着我死你!”
薛冉一雾,直到半小时后顺着吴臻给的地址,找到了被业暂时看起来的贺瑾,脸顿时非常难看。
她剩的话全堵在了嗓儿,因为贺瑾看过来的神凶狠得就似恶兽。
贺瑾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亲耳听到吴臻承认,他终于忍不住发难,“我弟弟以前从来都只喜女生,怎么可能跟你搞在一起!”
吴臻垂,忽然住贺瑾手骨,当即让后者五官扭曲。
贺瑾一把揪住吴臻衣领,“我让你照顾他,没他妈让你往床上照顾!”
贺瑾咬着牙关,腮帮骤然一疼,他倒凉气,恨声说:“我绝不容许我弟弟和一个男人搞在一起!”
你说了?”
薛冉想到了昨晚的事,心止不住颤了颤,“是吴臻和思嘉……”
有些话一直憋在薛冉心里,只是碍于夫妻面、以及事本质上与她无关,且贺瑾不可能得逞等种种因素,她从来不说,但不代表她看不明白。
“法律都允许男人和男人在一块儿,你凭什么?就凭你想要白书雅嫁给思嘉?想把白家捆在贺俞两家的船上?”薛冉越说越顺,也越发有种莫名的快意,“呵,也别拿吴臻是男人当借,只怕思嘉真找了个女朋友,你照样不满意,指不定要耍什么阴招搞破坏。”
“我偏不,真不知你有什么理由闹事,思嘉跟谁好跟谁好,有你什么事?”
吴臻偏脸避开,于本能回击,一拳打中他腹。
他居临盯着地上宛如死狗的人,拿手机给业打电话,接着又拨给薛冉,开只有一句话,“把你老公捡走。”
最后,他满狼狈地趴在地上息,无力再斗。
贺瑾跌退两步,顾不上疼痛立刻反扑,却被吴臻猛推一把死死摁在门上,连挨了好几拳。
贺瑾表阴郁,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