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少爷我们从小看到大,他一向不吃鱼。”小甲说。
“哟,来纳凉呢?”沈寒云亮了亮手中的东西,“有吃有喝有地儿坐,可不就缺一只红瓤黑籽的大西瓜么!”
这话提醒了虞小满,陆戟虽知他是男,却还不晓得他是条鱼。
想到这里,虞小满撇嘴,心你当时不是来劲,亲了我,还掐着我的腰这样那样,了我一肚鱼宝宝。
小甲小乙载载笑,在中溅起一串串花:“你可真好骗啊真好骗。”
“不过你这条小笨鱼白白又好欺负,指不定哪天他就换了味,把你就地正法拆吃腹呢。”小乙说。
想着虞小满嫁过来那会儿刚满十七,陆戟答:“十八了。”
沈寒云到院里,看见的便是相敬如宾的夫妻俩,一个蹲在树底一个坐在屋檐,一个面红耳赤一个气定神闲,怎么瞧都不像一对儿。
于是过了午时,虞小满站在井边目不转睛地盯着沈寒云把木桶拽上来,镇得冰凉的西瓜被取,也不怕把衣服湿,抱起瓜就跑:“我去切了给你们端来!”
即便不通人世故,两条臭鲤鱼的话虞小满还是能听懂几分。
沈寒云看了陆戟一,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到底没再说什么。
陆戟想了想,说:“他在我面前很说话。”
吃什么的……陆戟不是早就吃到嘴了吗?
“那倒是差不多。”沈寒云望着虞小满蹦蹦的背影,“我初见他的时候他还没长开,细胳膊细尾……呃细胳膊细的,也不怎么会说话,问什么都不吭声。”
然后从脸到脖霎时红了个彻底,好似变成一条在烈日呲火星的烤鱼。
缩起脖环抱住自己的,虞小满惊恐:“我的肉很柴,不好吃的。”
“他又不晓得络是谁寻的,若是知了,说不定以为我俩是鲤鱼更想炖了吃呢,你也小心吧。”
三伏天,恰逢陆戟休沐,虞桃张罗着在院里的槐树铺了蕉叶让主纳凉歇息,虞小满盘坐在上,壮着胆又瞧向坐在不远的陆戟,视线比平时往那么一,不偏不倚落在间。
早在前两日就约了今日一聚,本言定去沈家在京郊的避暑山庄,那边挖有冰窖,夏日里最是凉怡人。后来听闻沈家二老和即将嫁的女儿沈暮雪也在那,陆戟便拒绝了这番好意,说在府上聚也无甚区别。
虞小满懵懵懂懂。
虞小满连连摆手:“不会的,陆郎不是那种人,你们先前还帮他找络,他会记得这份恩的。”
沈寒云看了直乐,问陆戟:“他多大岁数了,跟小孩儿似的。”
虽是官宦世家,陆家留有衣从简的古训,是以明面上并不饫甘餍,新鲜果偶尔供应,纳个凉还要帮着晒书。
陆戟的书是上午虞小满亲自搬来的,听虞桃念叨“晒书书不蠹晒衣衣不蛀”,他忙着将先前打好的几条络也搬来晒,连同那件绡纱制成的衣服,生怕陆戟瞧见不兴,藏在偏僻角落
的陆郎会把我们俩抓去杀了吃!”
脑海中不期然忆起新婚次日奉茶的场景,“生养”二字冷不丁冒到嘴边,虞小满倒一气,险些咬了自己。
虽说是虞小满自儿个送上门的,对方一万个不愿意,不然也不会避而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