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雅有些怔神儿。她不否认也不承认，心思沉浸在布兰克方才的话里。

        独自一人时，时间过得真慢啊。

        布兰克心念一动，被封锁的书房门随之打开。他随手将外衣披在希雅上，罩住她的脑袋，说：“来说吧。”

劲的。

        希雅听到了一声重响。很久以后，她才回神发现，那是她支撑不住自己的，双膝跪在地上发的响声。

        她只需要沉默。

        她回过神来，发现手中的书页掉了一地。

        她没把布兰克带给她的话本带过来，只有靠看看他批阅的文书打发时间了――那些好歹也是文字不是？

        她在那句话里闻到了戾气。但有戾气也不奇怪，有戾气也无所谓，这并不关她的事。

        希雅发了好久的呆，实在发不去了，把脑袋探衣服朝挂钟一看，居然才过去了半个小时。

        希雅的呼停住了，她咀嚼着这个念，拿着文书的手缓慢地、无力地垂了去。

        不该想那么多的，现在还得自己收拾，活该呀。

        大分都是鸡蒜的小事：某某和某某因为什么事打起来了，某某又因为什么事掉远洋里生了重病，某某向王大人问好，再问好，三问好……

        黑的字迹写。

        “周边城镇……”希雅一字一字地看过去。

        布兰克安抚地拍了拍怀中人，说：“我去一会儿，上回来。”

        红的字迹回复。

        【周边城镇已全占领，预备攻莱尼维亚王城，请问俘虏如何置？】

        话虽如此，或许会因为恐惧放弃。

        ――――――

        但至少今天还没有放弃。

        偶尔也有几封重要的，像是赋税，布兵之类的。

        费利西斯探来，他的视线落在希雅上，面犹豫之，“是要紧事。”

        事到如今，为什么还要想这些……？

        这段时间，她得自己想办法度过了。

        “什么事？”布兰克问。

        说完，他的嘴角止不住地弯起，“你在关心我？”

        睡也睡不着，呆也发够了，希雅又等了一会儿，无聊得坐起，翻开布兰克放在桌上的文书。

        【得好，俘虏由将士们自由分，剩余壮劳力送去矿山，无用之人斩杀。好攻迦南的准备。】

        “有什么关系？”布兰克用无所谓的语气说，“我愿意什么就什么，不然这个王当着有什么意思？”

        “陛，有些事……”门外传来费利西斯的声音。

        但平心而论，半个小时也不算多久，就算布兰克再过半个小时回来，都不算是言。

        这反应，是不能让希雅知的事？

        说完，他把希雅放到椅上，走房门。

        不会主动删文，也就是说，如果文没了，那就是人事了。

        要是从前知这些，对于攻打族会有多大的裨益呀？会不会……

        希雅叹了气，从的椅上来，拾起地上的书页。

        布兰克久久听不到回答，无趣地止住了话。他想再说什么逗希雅兴，刚要开，书房门忽然被咚咚敲响。

        一页未看过的书信引起了她的注意，那上面，布兰克少见地写了很多字――他的批复都是用红墨写的，很显。

        即使如此，也会有一日在某相见吧。只要人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