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自己,明明有个人主动来到面前,他竟还糊里糊涂、左右摇摆?!
他匪夷所思地上打量薛晨星,瞧着不像是喝醉,可偏偏问题又确实颠三倒四,他只好发自心地回答:“喜……就是喜的觉啊。”
不仅为了自己,更为了小方。
薛晨星沉浸于巨大的自我怀疑之中,却挡不住小方一如既往地对他好。
“我、我就喜你啊,你的全,没有专门只喜哪一。”小方老实地说。
着同一个裁裁的衣裳,一起读书习武,一起玩耍谈天。
程熙只在晴溪河上远远地瞧了夏焉一,就定决心此生非他不娶,为了这段更是百折不挠;景晚月他虽没亲看见,但单从结果来看,亦是燃烧了自己的一切去追逐所之人。
小方:???
就连谈说也是。
小方立刻紧张地站起来,不知所措地低看着薛晨星,想说什么补救,来回张了几次嘴却始终语。
薛晨星并不知他的随意一语已令小方极为波动,仍旧纠结于自己的困惑之中,眯着睛试着理解:“也是,你我都没经验,这段日亦是盲人摸象,答不来也算正常,或
这没没脑的一问当即让小方愣了,他抓抓发,心中大惑不解:都要谈婚论嫁了,怎么突然问这个?!
可为什么,程熙和景晚月皆很早就有了明确定的想法,一个努力上文武双全,一个远走边关磨炼技艺,而他却始终糊糊涂涂庸庸碌碌,不知自己想什么,不知自己能什么,终日懒散,各方面都没太费劲儿,各方面也都只是差不多。
薛晨星:…………
而他……没通过?!
有了告白作为前提,小方的每一个举动都不可避免地增加了许多别样的意义,从前大大咧咧、如今却极为缜密的薛晨星反复去分析那些意义,有时明显是刻意和过度的,但也在无形之中渐渐地愿意去接受和适应小方一步过一步的试探。
一路得寸尺,直到今日,小方终于要行那最最重要、最最关键的一步了。
往日读话本,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人!
薛晨星没听到想要的答案,蹙眉犹豫片刻,再:“那第二个问题,喜究竟是种什么觉?”
“我……”小方继续抓,“我喜你什么?”
薛晨星也终于定决心:稀里糊涂、半推半就了那么久,这一次,他要彻彻底底地把一切都搞清楚。
“……啊?”
他与小方相识在夏焉证实皇份回之后的不久,至今满打满算四年多了,这是他一回觉得二人无法沟通。
牵手、摸脸、亲一抱一把,甚至……
他满脸迷惑地盯着小方,痛心疾首:“你这样说,让我怎么同意你去提亲,又怎么同意与你……那个?”
小方:!!!!!!
薛晨星重重,像是想从小方的言语中找到自己的价值。
什么意思?这问题难是对他的考验?!
薛晨星却很着急,双盯着他,双手推着他,促:“快说快说。”
木廊喜灯,薛晨星拾起小方的俸禄纸封,将歪歪斜斜的坐好,面郑重,认真地问:“阵八方,你、你究竟喜我什么?那种、那种喜……又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