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垣:“何为名士?那必然是足够风,足够快活的,这其中关要,便是能谈禅说法、广纳侍妾、狎宴饮,门客满堂。如此,名士便有三不得。”
如今士人风气的确如此,但祁垣这般讥诮地说来,倒是惹得文池大兴趣起来。
徐瑨却:“你整日的有好酒等着文池,我再不来看看,媳妇儿都要被拐跑了。”
文池被他逗地发笑不止,指着祁垣不住的摇。
祁垣挑眉:“一、丑人不得,人丑了,侍妾难讨,名嫌弃,不风不成名士。二是穷人不得,再有诗书才艺,整日忙着奔走衣,亲不及养,不及教,蓬垢面,狼狈不堪……不快活,如何成名士?三是懒人不得,谈禅说法,广游天,都要勤快。今天到东家,明日去西家说说经,走的越远,名声越大。像我们这样只蜗居一室,安守一方的,如何名?”
祁垣侃侃而谈,最后总结:“所以这制科取士,若真从名士之中选,倒是有个新词合适。”
倒是伯修或许能有机会。
文池恍然一愣,这更是笑个不停。
祁垣心念一动,见文池郁郁寡的样,笑了笑:“其实我还羡慕那些名士。”
制科考试,乃是由朝廷中的大臣行推荐,参加一次预试之后,直接崇政殿,由皇帝亲自考题。这次多半要跟新科士的殿试一块。
“你这嘴倒是一贯厉害。”文池笑得眉弯起,问他,“什么新词?”
文池不解,疑惑地看他一。
“哪三种人不得?”
“果然还是你想的明白……”文池还有事要办,这会儿眉间郁结之气已经尽散,笑着起,对祁垣一揖,“我还有事没办完,次再见,定要跟你痛饮一番。”
“文池还好吧?”祁垣趴在徐瑨的膛上,眨巴着
这事跟他们俩人都没关系。顺天府要选人也选不到他们上。
,想了想,却,“明年便要开恩科了。”
祁垣一愣。
祁垣怕他冻着,一边替他扫雪一边埋怨,既然忙,改日再来便是了,非要趁着这雪天。
他现在人前依旧儒雅斯文,人后却愈发氓起来,改也改的十分顺溜。
祁垣轻咳一声,摇晃脑:“书中纨绔。”
文池抬,惊讶地看了过来,“我还以为你无意科举了呢。”
祁垣不禁吃惊:“你怎么知的?”
“陛抱恙,所以有意早给公主赐婚,如今礼已经着手准备着了。那意思,明年制科定然要办。”文池顿了顿。
徐瑨脱了衣服,把人抱紧被窝,这才笑:“太说的。”
“科举自然是不想的。”祁垣却笑:“我只是羡慕名士而已。”
祁垣:“……”
这话不知什么时候,却又传了徐瑨的耳中。
与纨绔弟相比,许多名士不过是多读了几本书罢了。
他趁着一天夜里,又从后门溜伯府,却是了满的雪花,须发都被雪片遮成了白。
祁垣虽然跟他不熟,但心里却格外有种亲近之意,让人取了一盒齐府送的龙涎香,递给文池,亲自将人送去门,又笑:“方师兄他们都忙着准备会试,我现在整天一个人闷得很。你若是有空了,可以来找我玩,我备着好酒随时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