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就知了。
虽然不知他在想什么,可这样的钟衡却已经让他觉得十分安心温柔。
他知祝深喜他的背影。
被祝深需要,哪怕只是当一随手扯来的救命稻草,也好像让自己有了意义。
“你想说吗?”钟衡问他。
钟衡只好依他,带着他走去沙发坐,又端来一杯煮沸的青芽茶,然后坐在了他旁。
钟衡静静地看着他。
钟衡不是一把剑,而像是一只盾,他的沉冷不带锋芒,也不攻击,非要说,倒更像是一种自我保护似的。
祝深凝望着镜里的钟衡,不禁了神。
钟衡退了两步,又俯捡起了地上零落着的打断他们交错呼的那条巾,担忧地看着祝深发白的脸,“我去放洗澡。你洗个澡。”
手上的巾落到了地上,啪嗒一声响,分开了四粘合的唇。
柔的巾甫一盖在祝深的上,祝深就偏看向钟衡了,可还没等他问,就见钟衡将他推至镜前坐,自顾自地给他起了发来。
于是又是他坐着,钟衡站着。刚刚发时两人交换了一个蜜味的吻,祝深低着,脸颊有些发。
祝深这次倒是没有抗拒,着一甜意,在钟衡的监督洗了一个澡才来。
来时,他穿着洁白的睡袍,沾着的发梢将他围拢的领稍微打湿了些。钟衡看了他一,什么话也没说,伸手从搭架上取两块净的巾,一块搭在他肩,一块搭在了他上。
发被至半时,钟衡还想找一个风机给他,却被祝深拒绝了。
哪知人刚走了两步,手还没有碰到门把手,祝深忽从后面抱住了他。
他的太冷了。
或者说,他从没想过要离开。
“嗯。”钟衡直直立在门边,轻轻地叹了气。
从小外婆就对他说大都好不牢,彩云易散琉璃脆。于是他从来不敢贪心,所求的便更少了。
着淋漓的雨,沿着玻璃怒冲冲地一接着一淌。
“我不喜。”他说。
“让我抱一会儿。”
声音微微沾上了些哑意,带着眷恋的疲惫,钟衡迈不开步。
他看钟衡的时候里如同隔了一层雾,像是一落地窗横亘在两人之间,他在窗外,钟衡在窗里。
“我愿意。”祝深望着他,“愿意讲给你听。”
半晌,他站了起来,眶都是红的。
半湿不的发耷在祝深的上显得更长了,也将他的脸衬得更小。祝深屈坐在沙发上,盯着茶盏里的浮沫看了一会儿,将杯放,顿了顿,终于开了:“你不想知我为什么来霓城么?”
镜中的钟衡仍是没带什么表的,抿着唇,刀削般的颌线看上去锋利无比。
祝深的上太凉了,钟衡摸着他淌的发梢,鼻梁轻轻地抵住他的额,像是予他什么藉似的。
“你该知的,如意山上的人结婚总喜求个门当对。我爸和我妈是商业联姻,然后有的我。”他的声音略微有些涩,于
祝深本以为将深藏多年的那些秘密说来会很艰难,没想到真正说来时,却比他想象得还要容易。
祝深便真安静了来,趴在钟衡肩轻轻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