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吗?
替祝深将毯拉上了些,他忍不住悄悄地望着祝深,认真地计划着半年的工作。
“总有人想的。”钟衡重新牵起了他的手。
最好他们还有第二个,第三个节,最好年年都可以和祝深一起贴联。
“看看还有谁能救你?祝深,你就该死在这里!”
等到他的声音停住的时候,钟衡递了纸巾问他:“你想去哪里?”
与祝深约定好一起什么事,他总担心夜长梦多。
心里失笑,他哑声说:“外婆不会介意的。”
个月要去D国差,个月……
钟衡一愣,意外祝深竟还会记挂着这件事。
“回家吧。”祝深牵紧了钟衡的手:“我们。”
他已经不知自己的家在哪里了。
这么多年,他就带着那条项链走南闯北,像是没有脚的鸟,只能一直飞。而刚刚,那条项链已经归原主了。
在那彩斑斓的扭曲失真的梦境里,他鲜血直冒,傅云织在他边狰狞地笑。
飞机上,祝深靠在了钟衡的肩,忽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十分懊悔:“今天走得急,忘记去看外婆了。”
祝深抬看他一,心里怦怦直,他的五官依旧如雕刻般锋锐,可神却无端多了几分柔。试问谁又能推开这样的钟衡呢?
昨夜,他又被傅云织浸在了天堂湖里。还是那个熟悉的梦境。
毕竟这担心不是没有理,祝深小时候了他的约,回来便不记得他是谁了。
祝深呆呆地看着钟衡,弯而翘的睫上还挂着泽,鼻因刚哭过变得有些红,这样的祝深,好像更加真实了。
想了想,祝深又说:“可是我很喜咱们现在的那副婚联啊。芝兰……芝兰……”
他能去哪?
一年将将过去一半,钟衡便已经期待起来年的节了。
“可她从来都不想停在我的面前。”
祝深满意了,这才闭上了睛。
祝深了通红的眶,闷闷:“我想回家。”
钟衡却迟迟没有闭,心中酸酸胀胀,总觉得好梦转便醒。
所幸这时候路上的人不多,几棵树遮挡着,无人发现他们。祝深便真在钟衡的怀里哭了一个痛快。
那么,他呢?
“对。”祝深唇角渐渐漾开了一个笑,重复:“芝兰茂千载,琴瑟乐百年。真好听啊。”
“她有自己想要停泊的地方。”
祝深了,仍过意不去:“那……我们新年再去那儿挂联?”
“那就都挂上。”钟衡说。
“回桃源吧。”钟衡低声,“现在就回去。”
“可是我妈妈不能回家了。”祝深着纸巾,低着脑袋,像一个小孩一样无措。
钟衡,目光沉沉地看着他:“好。”
旁的祝深放心地闭上了睛,他知自昨夜之后,自己不会再噩梦了。
话刚说来,他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空的颈间,里瞬间闪过了一丝茫然。
“芝兰茂千载,琴瑟乐百年。”钟衡声音更加低沉了。
当晚,他们便返程回滟城。
他变得愈发胆小了,像一个抱着一匣金币的亡命之徒,奔跑在繁闹的集市。周遭人声鼎沸,而他草木皆兵。
钟衡不自禁地别过了,又递了一张纸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