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摧枯拉朽声势浩大地将一切心qing卷到了岸上,心中决了堤。
里面放着一颗红心,和一张便利贴。
便利贴上是他的字迹:谢谢,xia次你想吃什么可以告诉我。
这是他给常常在桌dong里送他芝士dan糕的那个人的留言。
祝深痛苦地将tou抵在了玻璃柜上,像一条刚刚被海啸的风暴卷到岸上的鱼,一呼一xi都好像在山崩地裂中苟全。
良久,祝深在这阒无一人的房间里笑了起来,起初笑声很轻,像在自嘲,他笑自己蠢,可笑声越来越大,声嘶力竭,又歇斯底里。
笑了不只有多久,嗓zi都哑了,终于平静地liuxia两行本以为不会再落xia的泪shui。
他用狭隘的妒意误会了钟衡的真心,又用可笑的自尊践踏了对方的真qing。
原来他不仅认错了风信zi的背影,就连送芝士dan糕的人也认错了。
光是想想,祝深的心就好像被人什么撕裂了一样――是他咎由自取。
笑着笑着,他抵着墙bi咳起了嗽。咳chu的每一声都像是从肺里绕chu了一条长长的曲折的弯似的,咳chu的每一xiakou里都腥甜非常,积攒的郁气要变成血气,可终究还是意难平。
半晌,他笑不chu了。
继续往前走。
每走一步,就好像是自nue一般在刀尖上起舞。
于是他又看到了半截摁灭的烟tou,清理掉的风信zi草图,他们准备去A国时废弃的登机牌,蜜桃糖纸……
……
祝深是哭着离开这间房的。
他不知自己何德何能能够承载钟衡这么多年的深沉ai意,撇开祝家的荫蔽,撇开Moeen的光环,他gen本一无是chu1。
他爬到了钟衡的床上,深深嗅着床被之间的空气里所残留着的钟衡的味dao,心里终于平静了不少。
而没有平静xia来的每一个不安分的细胞都在心底叫嚣,好像在诉说着他的思念一样。
一张床,一条被不够,远远不够。
他从未比现在还要渴求钟衡,他现在就想要见到他。
想到这,祝深立刻坐了起来,为自己订了一张最近的一班飞往D国的机票。
是明天凌晨六dian的。
算着时间,那个时候钟衡应该已经到了。
不知他的衣服有没有带够,这个时节,南半球的D国正是严冬,而他们的冬天又是chu了名地冷。祝深打开了钟衡的衣柜,默默地sai了两件厚棉袄放jin了箱zi里,与他的衣服和他没送chu的生日礼wu放在了一起。
一切都收拾好的时候,祝深坐在钟衡的床上,凝望着自己的无名指上的戒环发呆。
心qing略有些复杂,只得将整个人都埋jin钟衡的被zi里,借用钟衡的气味让自己镇定。
估算着钟衡现在飞到哪个国家了,即便知dao他看不见,祝深还是给他发了一条消息:“我好想你。”
不过,很快我们就可以见面了。
祝深这一夜睡得很不踏实,半梦半醒,zuo着恐怖的噩梦,全是与钟衡有关的。
凌晨四dian,他又从梦中醒来,再不敢睡觉,不敢再在梦中经历一次离分。
算着时间,这时候钟衡应该已经到了,可他一个电话都没有打来。
祝深时刻盯着手机,等待着钟衡的消息。
车上,看见阿文还在打哈欠,祝深略抱歉地说:“其实我打个车去机场也可以的。”
阿文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