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垂了眸,自嘲地笑:“很不可思议,是吗。我自己都不曾想到,不仅是不曾想到他这几百年来,为我、陪我过的这些事,也不曾想到我的,还会存在这样一个此时与你们说着这些话的‘我’。”
“因为想着这是决计不可能的事,也因为我已不想回去,才会将此事定为我历劫归去的唯一条件。”
镜急坏了:“说啊!有什么事是这么不好意思说的!”
镜听到这儿,不哭了,不满:“你这话说得倒是好听,那我们宝宝为什么被你气得这么多天都没来看你?”
开曜的“天崩地裂”,不是话本里那些穷酸书生写了玩儿的。
“可别想蒙混过关,你又说希望他快乐,又惹他生气!”
开曜再抬看他们俩:“说来,并不怕你们发笑。我与天地同岁,心思如同深渊。在这件事上,我一片赤之心,恨不得当真将心捧来给他,想把一切我能给的给他,只要他兴,只要他快乐。在‘喜’这件事上,我尽还在蹒跚学步,兴许得还不够,但我对祝汸之心,天地可鉴。”
他是真能天崩地裂。
那就是两人从未真正睡过,孩又到底是如何来的?
泱神微动,再度有了猜测。
泱挑眉,却知,开曜应当不会继续往说。
“有些事是私事,本不该由我们父亲的过问。可祝汸,你也知,他要,也的确。因为他已经足够,我们父亲的,只希望他开心快乐。他是我们俩的宝贝,我们总把他当作孩,许多事,他是半儿不懂。我们若是再不过问,他怕是还要迷糊许久。”
他再抬,已经不仅仅是苦笑了。
“你快说啊!是什么条件!”镜他。
开曜苦笑:“实在是个意外。”
开曜面尴尬。
“应当的。”话虽如此,这样的事,开曜到底有些难堪,却还是直接,“我待他,一向克制有礼。”
开曜叹了气:“是因为我历劫归去的事,有了儿分歧。”
开曜的面竟然微窘,随后才叹息:“当年我历劫,是抱着再不回去的心思。历劫,历劫,我因他而历劫,所历的劫难便是他,因而这么多世,即便他一直在找我,在陪我,冥冥之中,到了最后我们总是错过,我们永世无法在一起。直到我当土匪那世,他用龙血救我一命,唤醒我的记忆,历劫之事才有些微偏差。然而,历劫归去——”
开曜没再继续说,却是又:“他在我中又何尝不是个孩,我只有更小心更仔细地对待他的。”
“我愿意以天地起誓,我若是说了假话,天崩地裂。”
泱拉了他的手,要他冷静,看向开曜:“神君,到了这份上,话索摊开来说。我们俩,都已相信你对祝汸的一片真心,若是有缘,将来我们也是一家人。一家人,又有什么不能言?还望告知,到底如何才能历劫归去?”
镜被动得都开始哭了,泱依旧淡淡,也终于开:“既然如此,田田从何而来。”
“是,是——”开曜实在是说不,尤其是对祝汸的父亲。
“这还能有什么分歧?我们宝宝就希望你早回去,他害怕我们讨厌你,才急着要你回到天上!你难不成不想回到天上?那你又说什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