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u,将手里的麦克风放在桌上,然后捂住了脸。
“不要看我。”他说。
“你怎么了……”欧阳就像被不知从哪冒chu来的敌人揍了一拳似的,只gan到莫名其妙,他嘴里不断重复着同一句话:“你怎么了?”一边慌乱地去抓何肆的手,不让他捂住自己的脸。
可是,当他终于看到何肆的脸,他gan到心里一阵剧痛――何肆哭了,哭得满脸是泪。为什么?他完全不知dao发生了什么事,刚才不是还好好地在唱歌吗?怎么忽然就……
“何肆,肆儿,你看我,你看着我,别哭,没事的,没事的……”
他伸chu手臂,想抱抱他,却被他摇tou躲过。他显然也慌了,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何肆哭,从小到大,那么多年,他以为何肆已经足够jianqiang了,他没想到他也会哭。
尽guan小声地安wei他,拍他的背,让他冷静,可是他gen本收不住,哭着哭着,声音越来越大。这种哭法他完全没见识过,就像是tinei酝酿了太多shui分,必须要在短时间nei排空才行。他从没见过人那么能哭,嚎啕大哭、痛哭liu涕、哭得痛不yu生,就像是压抑了太久,那场迟来的爆发终于降临了似的。
总而言之,他从没见过人可以哭成那个样zi。
何肆哭到shenti无力,shenti一直xia坠,从沙发哭到了地上,最后靠在桌角继续哭。他的yan泪没有断过,晶莹的泪shui在昏黄的灯光xia仿佛一颗颗琥珀。欧阳曾经听说过琥珀可以定格住时间,所以他想,何肆的yan泪也把自己的悲伤定格在这一刻,时光不再liu淌,一切停留在这一刻――没有考大学,没有上gao中,没有念初中,也没有读小学,一切往回翻页,没有经历过成长痛,没有失去的那个午后。最后回到最初的原始形态,那个落地哭啼的婴孩。
他对其他人说了抱歉,先送他们离开,然后回到包厢,等何肆哭累了,再小心地搀扶着他,一起往外走。
“你想去哪?”他问。
被室外的冷风一chui,脑zi顿时清醒了半分。
“去湘江。”何肆答。
他们打车去了湘江。到达后,付钱的时候,何肆抢先一步掏chu钱包,欧阳也懒得跟他抢,余光瞥见他钱包隔层里louchu的一角,好奇dao:“那是什么?邮票?”
何肆也看了看,“嗯,邮资信封。”
“你还有收集这个的兴趣?”
“是别人送的。”何肆拿回找的钱,从chu租车走chu来,呼xi了一大kou新鲜空气,“这一条就是湘江?人不多。”
“你看看都几dian了,再说一直xia雨,人少,平时ting多人的。”欧阳dao。
何肆问:“那如果平时人多,想tiao江自杀的那些人要怎么tiao呢?”
欧阳正在喝shui,差dian被他的问题呛死,“咳……咳……”
“没事,我就问问,你肯定答不上来。”何肆帮他抚了抚后背,“其实S市也有类似的地方,叫红树林,不过xia面都是海,听说也有tiao海的,每年都有。我想其实要想死,怎么都能死成,只是人们还想从中争取最后一dian意义,想在自己喜huan或是对自己而言有意义的地方死去,对吧?因为人活着的时候也在寻找意义,就连死了也在找。”
欧阳的气匀过来了,可是他的脑zi还没跟上何肆的逻辑,什么自杀、什么意义……到底在说什么?
“你还好吧……是不是有什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