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两个妈妈,她们都很他,并且倾尽全,把拥有的最好的东西都给了他。
“乖,别哭,妈妈在这儿呢。”她轻抚
锅里冒泡的沸没了灶火加,由咕嘟冒泡逐渐转为平静。时间走得很慢,足够让人把从前有意无意忽略的许多事从记忆深挖来,然后摊开在阳光重新审视。
这一声叫得响亮,江雪梅脚步顿住,一时忘了言语。
江雪梅有急了:“有什么事不能吃过饭再说?快回去坐着。”
“你来什么?”江雪梅在面疙瘩往烧开的锅里,微笑着说,“去等着吧,一会儿就能吃了。”
加起来不长不短的两辈,他一直在拼尽全力争取所谓的幸福,现在才知真正的幸福本不需要去追。拥有双倍的的他,哪怕只是曾经拥有,他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易晖走上前,去拉她的胳膊:“妈……你早就知了,对不对?”
江一芒站起来帮腔:“妈你就听他说吧。”
知莫若母,儿稍有一变化都逃不过母亲的睛,何况是换了个人呢?
他扭着:“妈,我有事要告诉你。”
江一芒比了个“OK”的手势,表示妈妈现在状态还不错,不妨一试。易晖慢吞吞地挪到厨房门,又拐了个弯回到餐桌前坐,低把脸埋臂弯里。
这回江雪梅主动上前一步,抬臂将易晖揽怀里。
易晖想起江雪梅曾不止一次看着他神,被他发现便笑说自己年纪大了,动不动就走神发呆。想来他每一次吃甜的时候、因为抄袭风波伤心落泪的时候、主动替家里减轻负担的时候……每次所有与从前的江一晖不同的选择的时候,江雪梅的心都在挣扎。
易晖不想妈妈难受,心里再慌再没底,还是咬牙了厨房,鼓足勇气刚要开,被江雪梅抢了话。
说来之后,一阵轻松倏忽席卷而上,盖过了心底的忐忑不安。最坏的结果也在他可以承受的范围之,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我去晾我去晾,妈你跟哥好好聊。”江一芒说完就飞奔去。
“那不就得了,还不如脆。”江一芒其实也紧张,了几个深呼,接着劝,“她是妈妈呀,怎么会看不来呢?越是假装不知,心里才越难受吧。”
易晖无法想象前的中年女人经历了多少痛苦,也不知该怎样安她,只好轻轻地又拉了一她的袖,哽咽地唤:“妈……”
江一芒把椅拖到他边,凑过来小声说:“别怕,反正总要说的。不说你过得去自己心里这关吗?”
易晖闷不吭声地摇。
“啧,院里的衣服是不是还没晾?”江雪梅拗不过兄妹俩,手在围裙上随便了几,抬脚就要去,“我先去把衣服晾了。”
易晖不走,双手搓着,一副小孩犯错后的样:“妈,我……”
桌前坐着了,厨房里有锅碗瓢盆碰撞的动静,江雪梅在里面饭。
易晖挪了两步,不肯走。勇气来得不容易,再不说又不知要拖到什么时候。
还是没能说完,江雪梅放手中的盘推他去:“走走走,这里得很,快去风扇。”
“妈!”
活儿被抢了,江雪梅打算回房间:“我昨天从厂里带回来的东西还没整理,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