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边走边想,快到门时易晖拐了个弯,碰到迎面驶来的小区巡逻车。
他背对易晖,手拿一瓶伤药往赤的后背倒,因为看不见,药油不仅没涂到有需要的地方,反而洒了大半在地上。
不过这不是他该的,易晖没多想,上楼去天台收了衣服就匆匆到楼洗手间里,还不忘反锁。
思及此,本想用“我不是业主”拒收的易晖迟疑片刻,笑着接了:“谢谢。”
从到尾也没提伤在哪儿,易晖站着愣了好一会儿,才把手机揣回袋。
小区业完备,每逢节日都会搞这种为业主送福利的活动,易晖以前收到过好几次来自业的花,有一次被周晋珩看见了,皱着眉不怎么兴问他这花哪来的,让他没事别总往外跑。
解锁时刚好转到新闻页面,略扫过,评论里的粉丝要么在哭着喊心疼,要么在骂这个营销号胡说八,中间穿着几个幸灾乐祸的路人,嘲讽周晋珩为了上搜无所不用其极,自残这种事都得来。
虽然至今都不明白周晋珩把他到这里来,又给他最大限度的自由、什么都不要他付到底为了什么,易晖只知自己完全没有作为替的自觉,从不思考怎么讨好金主以获得更多利益,整天想着赚钱还债,争取早离开。
歪打正着起了效,唐文熙把在眶里打转的泪咽了回去,捶了一易晖的肩膀:“两万块钱够什么?最好一辈别还,让我偶尔发神经的时候至少有个地方可以投奔。”
两万块钱我会尽快还你,这样你就能国了。”
半年时间并不长,可还是足够改变很多东西,还是让他觉得恐惧。
目送巡逻车驶远,易晖迫不及待地转过打算快回去,抬的刹那正好与在路边站着的人视线相交。
来的时候,周晋珩还在客厅里。
易晖只好着反,把放在玄关柜上的花和玩偶拿走。
今天回来得晚,阿姨已经走了。生怕被问到门的时间是不是超过了十二小时,屋给花浇了,就着急要上楼。
客厅很大,从玄关走到楼梯必须经过沙发,易晖不经意瞥见茶几上歪倒的几个空酒瓶。
这么早回来,就为了喝酒?
看来周晋珩今天比他回来得早。
“你的花,还有熊。”一直默不作声的周晋珩突然。
周晋珩转
“先生七夕快乐。”开巡逻车的年轻保安从车上来,递上手中的一支玫瑰,“祝您和您的人幸福满,长长久久。”
他连手机都带洗手间了,穿好衣服拿起来准备揣袋,微博后台突然推送一条消息——周晋珩拍广告摔伤,大师称其年不利事业或走坡路。
晚上回到小区,易晖沿着路边低矮的灌木丛慢慢地走,想唐文熙说的“发神经”,想不知何时能凑齐的“赎钱”。
易晖手握一支玫瑰,刚才还挂在脸上的笑容立刻收起,在路灯隐没得净彻底。
“抱歉。”易晖说完往后退一步,蹲继续换鞋。
花像是刚摘的,很新鲜,花上还凝着珠。这让易晖想起家中正值花期的白雪花,不知今年能否有幸看到它开花。
一前一后到屋里,玄关没开灯,易晖躬换鞋的时候没把握好距离,一脑袋撞上周晋珩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