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分。”周岐低眉顺,为难,“就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怕再对人过意不去。他很大,什么苦难都能捱过去,所以我不用对他很见外。”
周行知上左右探,试图透过周岐大的躯往里窥视,只瞅见床上隆起人形的被。
“啊?你说什么?大声!”
“我说。”周岐大声,“你心脏不好,我怕你接受不了晕过去!”
“那我得提前恭喜你,孩,你找到了对的人。”
周岐:这话听着怎么就这么气呢?
周岐有哀怨:“不是,在你里,我就这么恨娶吗?”
“我是不想谈……”
“谢谢。”
周岐嘀咕:“孙是不可能有孙了。”
周岐再见到冷近时,对方正端坐着,用绒布拭枪,神郑重,近乎深,仿佛对待老伴儿。但谁都知,他孤家寡人。
“不怕什么?”
“什么玩意儿?我不礼貌?”周行知气得胡瞪,抬一看周岐鬼混来的黑圈更气,“你把个份不明的女人带回来总,严重违反了军队纪律,我没把你们直接赶去已经是格外法外容!待会儿去训练场给我当众五百个俯卧撑,什么时候完什么时候吃饭!等等,你刚刚是不是跟我讲礼貌?哎呦我的肺。别的不说,起码,你把人带来给我看看啊,是不是?我个当公公的,想看看媳妇儿长什么样儿,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这话听着有厚颜无耻。”
“是,对他我就是得厚着脸。”
“我知。男人尚未立业,何以成家嘛。”周行知招手让周岐跟他走,一路走一路说,“我也不是不知你,你怕咱们当兵的朝不保夕,成天刀上搏命不知什么时候就栽了,到时候平白毁了人家好姑娘,你死了也过意不去,对吧?所以你始终不敢迈那一步,不敢跟人交心。这些事我平时不说,但我都看在里。今天爸气归气,其实还兴,不怎么说,你总算遇到了一个交心的人。我寻思着,咱家这棵不开窍的铁树,终于要开花了!哈哈哈哈哈!”
周行知在门清了清嗓,冷近从个人
周岐低着,双手兜跟在后,闻言脚尖一顿,抬时无意间觑见周行知脑后冒来的一茬白发。
他抿了抿唇,最后说:“现在我不怕了。”
他从昨晚晚上开始,就把德尔塔小队成员一个个盘问了个遍,旁敲侧击,问周岐带了个什么回来。结果那帮小崽里只有周岐,唯周岐命是从,旁人是一个字也撬不来,而他又不能真的什么,最后罚每个人打扫一星期训练场,转还是得亲自问儿。
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打开门,倚着门框堆灿烂的笑容:“早上好啊,爸。”
周岐砰地一声关上门:“您这样不太礼貌,爸。”
真是个卑微父亲。
“那什么时候是时候!”周行知叉着腰,愤怒中带着委屈,“等到我孙呱呱落地吗?”
*
周行知也暂时放弃了一睹儿媳芳容的心愿,落寞转:“你小从来就没谈过什么像样的,当爸的能不心吗?”
第一次听说自己心脏不好的周行知也大声喊:“你放心,你就是看上猪,我也谢对方能鼓起勇气拥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