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时候很哭,遇见一小事就哭得好像死了妈妈。后来长大了,他明白哭从来不能解决问题,只有拳和弹能。当一个人的拳越来越的时候,他的泪就理所当然越来越少。
一秒,两秒,三秒。
“刚刚是从哪句开始?”
等激的绪有所平复,周岐唏哩呼噜抹了把脸,拨拨湿发,仰脸了酸胀的眶。当他试图把怀里的徐迟挖来重新回被时,怔住了。
裂的嘴角朝上扬起,一字一顿
徐迟于是无辜睁,声时,话音嘶哑难听:“刚刚。”
“你怎么还不醒呢?”
他还是好心疼好心疼。
“……”
“!”
周岐把埋徐迟颈项间,胡乱蹭起来,像只小兽般不加掩饰地寻求安。
周岐艰难调整面表:“说话。”
周岐瓮声瓮气地握着徐迟的手絮叨。
“不是,你怎么就是不醒呢?你不想我吗?唉,我好想你。之前想你想得快死了,现在见到了还是想,想听听你的声音。嘶,我这么说是不是有矫?老确实是有黏人,这我得承认,但你不能嫌弃老。”
徐迟装死装得业务娴熟。
周岐再迟钝,醉得再糊涂,也看穿了徐上将是在假装!
“对了,要是觉得不气,你可以把袁百的尸挖来挫骨扬灰。不用在意我。真的,我有老酒鬼就够了,他还算是个不错的爸爸。”
天降幸运,猝不及防,躲都躲不赢。
他只是想表达,想一刻不停地输,否则他会因心疼徐迟而憋死。
“踢毽。”
“听说你长得像我亲妈?扯淡呢,不是我,你肯定比我亲妈好看一万倍!”
周岐一时间不知把脸往哪儿搁,只能作面无表状,轻斥:“醒了怎么也不说!”
徐迟一歪,再次安详地闭上。
四目相对。
合着这人全程听完了他带着酒味儿的一顿牢?
而能让一个成年男人泪的理由真的不多,对人心怀愧疚且无力补救算一个。
他喝到微醺,意外地健谈起来,想到什么说什么,话语与话语之间也严重缺乏逻辑。
徐迟就笑了起来。
周岐呼一滞,心脏几乎停摆,睛瞪得溜圆,角还有可疑的湿痕。
“我都不知,一直以来你受了那么多苦,但从今天开始,你必须要幸福起来了。以后,我们慢慢把被剥夺的童年重新过一遍。我带你去玩那些小孩们都玩的玩意,从拨浪鼓到架鼓,从踢毽到打电玩。我们还要去四闲逛,这里看看,那里看看,招猫逗狗,其乐无穷。我们去看不同的人,可的人,不可的人。如果你想,一辈可以不训练,一辈可以不拿枪,每天都去经历那些新奇有趣的事,过你想过的人生。自由的徐迟会把人生过成什么样呢?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知了。”
一直昏迷不醒的徐迟不知被动了哪神经,竟然睁开了睛,正定定地望过来!
“算了,你一时半会儿还是别醒了,我现在形象不太好,有丢人。”
人的泪总是趁着酒劲为非作歹。
自言自语到这个地步,周岐已经彻底放飞自我,甚至气鼓鼓地抱怨起来。
“你,你什么时候醒的?”周岐蹭地立正站直,脸酡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