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只听到焉许知“嗯”了两声,而后:“抱歉,预约的房间我们大概会晚一些到,麻烦
他有些受不了这种静。
这样的安静让他想起了焉许知彻底离开他的时候,房里就剩他一个人,□□静了,真的□□静了。他躺在沙发上,没人会再他起来吃饭,没人会再他推着他坐起来,他就这样躺着,躺了整整一天一夜。
他听到梁立野从传来的声音,仿佛是直升机盘旋,掀起地上的草屑,慢慢落。
“好了。”
“那为什么还会这样?”
医生问他:“先生,你这样的状况多久了?”
针扎静脉,缓慢注。焉许知因为疼痛而紧绷的缓缓放松,黑的发贴在脸颊,脸白如纸。
焉嘉乐瞧见了,立刻看向梁立野,张张嘴,小声说:“叔叔,你嘛欺负爸爸。”
梁立野“哼哧”一声,他侧,咬着焉嘉乐的耳朵,“我才没欺负,我喜他的。”
焉嘉乐眨巴,两只手扶着床边,踮起脚望着焉许知。
他说:“梁立野,求你别问了。”
一个人吃饭,默不作声味同嚼蜡。饿疼了的胃还在疼,熬的睛又开始泛红,他背靠着沙发,蜷缩坐着。
他讨厌这种只有一个人的安静,他讨厌又一次把自己丢的焉许知,他很累,累惨了。
他在里面躺了一会儿,医生来后,示意梁立野他们可以去了。
日暮交错,时间在他这里成了随可丢的沙。梁立野叫了外卖,门铃响了三,他去拿。
“是后遗症,激素用多了,骨质比一般人更脆,有时候会疼。”焉许知错开他的目光,不想看到他怜悯的神。
手机在外套袋里,梁立野把挂在床边的外套拿了过来,把手机递给焉许知。
梁立野只碰了一,就收回了手。
焉许知用手捂住睛,也许是太疼了,他忍不住示弱。
梁立野不再问,房间一安静来。
“有时候?多久一次?一个月?半个月?还是每天每夜?”
睡着了的焉许知,看着没那么疏远。常年冷着的脸,在这个时候一丝稚气。他蹲来,几乎和焉嘉乐齐平,两双全都盯着焉许知。梁立野伸手,手指在焉许知的鼻尖上了。
比起漫长孤独的一生,诸如此般的疼痛,不算什么。
恰好这时,焉许知睁开了。梁立野迅速站起来,带起一阵风,焉许知朝他看去,目光里全都是梁立野。
许知轻轻气,忍着疼,翻过,脊椎慢慢蜷缩,他说:“只是很普通的慢疼痛,有□□吗?我打一针就好了。”
像是睡着了。
梁立野一手在袋里,一手拉着焉嘉乐过去,拉开帘,看着躺在小床上的焉许知。
第三十九章丑角(三)
梁立野问:“你的病还没好吗?”
他无所顾忌地打量着焉许知,目光贪婪。
他把门一间间打开,从卧室走到厨房,从客厅的一走到另外一,最后站定不动。
太过安静了,梁立野站了起来,丢到了外卖盒,在房间里来来回回走着,试图发响声来缓解自己的焦虑。
焉许知的手机突然震动,多年不变的铃声响起。
焉许知张了张嘴,声音很轻,“不久,才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