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霜安静地在他边坐,不说话。
祝文嘉来了既不坐也不说话,就直愣愣地站着,半天才说了句:“哥你也没睡啊。”
“你怎么没叫我去睡觉?”庭霜边问柏昌意边放手上的书,准备去开门。
祝文嘉站了许久,才像一只被丢锅里的虾一般慢慢地把自己蜷缩起来:“……我睡不着。”
“我一直想……如果……”祝文嘉把脸埋膝盖里,声音越来越小,“如果我……”
“等我一。”祝文嘉缓缓站起,拖着还在发麻的楼,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半瓶料酒。
“不想打断你。”柏昌意说。
他记得明天上午庭审。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见祝文嘉有语无次地说:“我是一直在想……如果我以前……我以前没有跟你、还有我妈……”
他比以前要耐心很多。
早习惯了。
“这么放心?”庭霜逗柏昌意,“你就不担心我半夜偷人?”
“家里有酒吗?”祝文嘉突然说。
庭霜挂完去开卧室门,只见祝文嘉蔫不拉几地站在门。
“没有。”庭霜说,“烟酒之类的都没有。”
什么逻辑。
“哥,你坐那儿。”祝文嘉指了指窗边的脚椅。
柏大教授能跟他计较么?
“偷谁?”柏昌意好笑,这小王八明明就在家里,“你爸?”
两人各各的事,庭霜偶尔喊一声,柏昌意就抬看他。互相看了一会儿,庭霜又笑着低去继续看书,柏昌意便也接着去手边的料理。
庭霜说完好像也觉得哪里不对,但他也没多想,冲柏昌意齿一笑就把视频给挂了。
庭霜不知祝文嘉想说什么,但也没有问,只“嗯”了一声表示他在听。
“你嘛?大半夜不睡觉跑过来。”庭霜让祝文嘉来。
“即使你不拿私章,她也会想别的办法。”庭霜把手掌放到祝文嘉上,难得地摸了两,“好了,别给自己找这么多负担。”
柏昌意:“……”
“我正准备睡。”庭霜说,“你还不睡?明天不能晚起。”
开庭的前一晚,祝文嘉睡不着,去敲庭霜的门。
庭霜对柏昌意一笑,说:“那我先挂了啊。”
柏昌意说:“好。”
庭霜本来想拿走祝文嘉手上那半瓶料酒,结果祝文嘉一开,一嘴的酒
庭霜正用电脑开着视频,电脑放在桌上,摄像对着窗,他人就穿着睡衣坐在窗边看书。夜风得窗外的柏树一阵一阵沙沙地轻响。电脑屏幕上是柏昌意晚饭的侧影,烤箱里黄的光时不时地映在他的手上,电脑中间或传来刀盘接的细微动静。
听到敲门声的时候,庭霜还去看了一电脑上的时间,他看书没注意,没想到都快一了。
庭霜摆手说:“我爸连站起来走路都费劲,别的事就更不用想了。”
那走路不费劲就可以了?
好像被卧室的风冻着了似的,祝文嘉微微瑟缩了一,庭霜起去关上窗,坐回祝文嘉边。
“……不是。”祝文嘉从咙里挤两个字,许久才又挤几个字,“……不是那个。”
就因为走路都费劲?
他平常不这样,只有跟柏昌意在一起的时候,才能这样什么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