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泽村的里正早在多日前就已经收到穆彦要回乡的消息,吓得几晚都没睡好。不光是他,整个西泽村除了枝南嫂与刘三狗,全都心惊胆战的,要知,当年的事他们人人都有份。
“可是朕听说先夫人走了三年,你新夫人生的儿却是两岁了。”皇上将手举在面前,看着葱似的手指说,“妻死,夫当守孝三年。怀胎尚需十月,这孩怎么就两岁了呢?”
纪柴忙走到枝南嫂边,枝南嫂拉着他的胳膊,不住地打量着他,泪得满脸,再说不一个字。
穆彦一就看见了在人群中正要跪的枝南嫂,他一把搀住枝南嫂的胳膊:“枝南嫂,不必如此,不必如此。”说此,声音有些哽咽。
想当初离开的时候,堪称落荒而逃,回来的时候却是衣锦还乡,风风光光。
照惯例,中后的举们都要回到家乡看看,然后再回京听职。
不过再害怕该的事还是要的,纪柴的房荒废多年,早就不能住人了。里正打算组织着村民们将那房修缮一番。
穆彦走在最前面,知县哈腰地跟在他后面。
“纪柴真是越来越英俊了。”枝南嫂笑,“你穿着这衣服,我刚刚差儿没认来。”
“好了,”皇上突然坐正了,一个一个朝他朝臣的脸上扫去,“若是你们谁能像朕保证,一生一世一双人,朕就夺了穆彦的状元,若是不能保证,那就不要再多说了。”
群臣一时没了动静,只手持笏板,将腰弯得更低了。
瞧着村外面守着的那群官兵,村民们的肚直打颤。名义上说是来保护要回来的状元郎的,可谁又不知,那分明就是监视他们,怕他们跑了的?
西泽村的人见过最大的官也就是里正了,知县在他们的里就是个土皇帝,见知县对穆彦都恭恭敬敬的,心里就更害怕了。一个个跪在地上,不敢抬看。
“散朝吧。”皇上大袖一挥,了龙椅,转就走。和这些大臣们说话真没意思,一个个闲得发慌,自己的事都没好,偏偏别人家的事。皇上不由地想起,那日在贡院墙外,穆彦的那个庄稼汉,那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啊。
枝南嫂笑着拦住他:“他们回来也住不了几天,别浪费那银修房了,到时就让他们住我家,我家还有几间空屋。”
提心吊胆地过了一段日,在一阵阵打打声中,穆彦终于回来了。
“这――”豆大的汗珠从李大人的脸上,他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来。
里正觉得此举甚好,他之前正愁这屋怎么修呢,修得太好,确实浪费银,修得不好,又怕穆彦生气。左右枝南嫂与纪柴交好,她说什么,想必穆彦也不会生气的。
夫人在时,我与她甚好。她虽过世多年,一刻不能相忘。若不是皇上需要臣,臣恨不得早日去陪她。”说到后来,声音竟有些哽咽了。
穆彦和纪柴在宁川县知县的陪同回到了西泽村。
要不是有官兵的人守着,他们早就跑了。
穆彦和纪柴一左一右地搀着枝南嫂回家,多年未见,有许多话想说。枝南嫂哭过一通后,人也神了,拉着穆彦和纪柴的手,听他们说这些年发生的事。
纪柴也换了一宽袍广袖的衣服,他挥挥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