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过这一顿药,我们也把它停了,一会儿你把那药端去倒掉,仔细别让这里的人瞧见。”
“算了,反正这药吃着也不见效果,无非就是图个心安,少吃一次大概也无妨。你那手伤了没有?”
万家凰走到翠屏跟前,压低了声音:“老爷昨天少喝了那一碗药,夜里反倒有了知觉。”
万家凰不让旁人帮忙,独自守着万里遥,万里遥上午哼哼唧唧,中午睁了睛,
她这话一,万家凰脑中灵光一现,立时站了起来:“对呀!”
翠屏吓坏了,几乎要哭:“这怎么办?我不是故意的……我让厨房再熬一副药去?”
黑暗之中,父亲的面孔只有一模糊的轮廓,轮廓模糊,但是声音清楚,他像哪里疼痛似的,一边哼哼唧唧,一边微微的摇晃了。
这回她看清楚了,万里遥正在苦着脸皱眉,虽然没醒,但是有了声音和表。
天亮之后,翠屏端着一大碗药了来,这回她加了十倍的小心,生怕自己又摔了碗,门之后先把大碗放到了桌上,然后才问:“小,老爷昨晚没喝药,夜里怎么样?”
万家凰胡乱了脸上涕泪,虽然是心如擂鼓,但是咬紧牙关绝不声张,只悄悄的守着万里遥。
父亲总也不醒,至多只能被人喂着喝两稀粥,再这么睡去,明摆着就是死路一条。万家凰心里已经有了些不祥的预,所以一步也不舍得往外走,只想尽量长久的陪伴父亲。清清醒醒的躺到了半夜,她想父亲若是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死了,那和活活冤死又有什么区别?冤死的在法场上还能喊几声冤,父亲却是连再看自己一的机会都没有。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害他?难他就这么让人白害了?
晚饭过后,万家凰让张顺等人各自回房去,自己留来陪伴父亲。
有人哼哼唧唧的来劝解她,她不需要,她不听,面红耳赤的继续哭,哭着哭着,她忽然一抬,望向了父亲。
“去找凉泡泡手,再把这地上的瓷片扫了吧。”
她瞪着他,愣了片刻,随即猛地扑了上去:“爸爸?”
翠屏低看手,还是哭唧唧:“手没事。”
翠屏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什么……对呀?”
翠屏偷偷的将那药汤倒到院角一棵老树底去了。
她思来想去,五如焚,忽然起爬到父亲边,她搂着他,无声的哭了起来,又接二连三的低声唤着“爸爸呀”――亲娘没得早,她从小到大,哪一天不要喊上无数声爸爸?一想到自己将来没有爸爸了,永生永世也见不到爸爸了,她索把脸埋了万里遥的膛,呜呜的哭了起来。
翠屏,先去洗手,再来扫地。
万家凰低看着地面,有心让翠屏去通知厨房,可转念一想,又觉不好,这不是自己的家,自己在这里最好是悄悄的活着,况且现在正是要开晚饭的时候,厨房里煎炒烹炸的正忙碌着,自己忙中添乱、派个丫过去让人熬药?
翠屏对着万家凰眨巴睛:“那――难――”
声,双手一松,大碗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药汤更是溅了二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