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之不敢确信。
暮沉陪在顾衍之旁,漫步园中。执之手,静默不言。
顾衍之愣了愣,片刻犹豫后,还是回眸望着站在月的暮沉。脸颊上是羞红的飞霞,底尽是脉脉的柔。
暮沉溺地了紧握着的顾衍之的手,对前的人儿充满怜。
“有何不可?”
“当真?我们可能要四海为家,居无定所。”
暮沉打趣地说。
“衍之,有你的地方,就是家。”
“只是所之人,刚好是你。纵你是男儿之,也与此无关。”
顾衍之吞吞吐吐地组织着语言,不敢望向牵着自己手的暮沉。他不知,倘若暮沉婉拒了提议,要去寻找自己的亲人,甚至是寻找他中的萧逸,那时该如何是好。
“当年,知晓我的心意后,为何没有拒绝?”
顾衍之停脚步,并未回。
暮沉附在顾衍之耳边,轻声。
“衍之。”
其实,这段时间以来,或多或
暮沉在后唤着他的名字,带笑意。
最后一日的黄昏,落日熔金。几日来的雪积了厚厚一层,天地白茫一片,夕阳又好似镀了金边。私塾梅花林的梅花开了,成了银装素裹中星星的红。
“暮沉,如果我也有意离开酒街,迁往都城……我可以联络我的旧友,暂时在那儿生活一段时间。你愿意……和我们一起去吗?”
“衍之。若你跟着我这样份的人过这一生,怕是要地狱的。”
“何事?”
顾衍之霎时红了脸,顿了顿,便低着独自快步往房间走去。暮沉笑了笑,无奈地跟上。
时光总是在最想珍惜之时,逝得飞快。这几日,三人将所有的细收拾好,又尽量避开锦国军队,去了酒街一些充满回忆的地方。对于顾衍之和暮沉全程携手前行,毫不避讳,而暮沉又时不时像个地痞氓一样调戏自己小叔叔的事,池荷只能无奈地摇摇,笑着想等以后长大了,也要找一个能这样与自己举案齐眉,恩两不疑的人。
需要购买生活上的用品,只要去东街的集市便可。虽然丝毫不影响生活,却总有一层阴云笼罩在酒街上空。因为不知何时,大好河山就易了主。而这位主,又不知何时会将悬在每个人上的刀落。
如今已经没有孩去私塾了。自临镇被攻破的消息传来,在锦国虎视眈眈的酒街,已经搬走了大半,只剩些只要未发动战争,便不愿离开家园的人们。
忽然,顾衍之停了来。驻足之地,正是当年暮沉倒的地方。暮沉也未曾忘却,蹲,伸纤长的手指轻轻拨着地上的残雪。
翌日,二人将举家迁往都城的决定告知池荷时,小姑娘意外平静地接受了。不如说,还有些开心,因为据说二丫一家要去的地方,离都城不远。可当三人在离开酒街前,一起去老夫人坟前祭拜时,小姑娘又开始哭了起来。每次想起慈祥的,她总是哭得梨花带雨。
暮沉也不知自己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虽然他着实曾有过疑惑。毕竟自己喜好男,在锦国的朝廷中是人尽皆知。可千里之外,不知自己份的顾衍之,在大家心中是那样一本正经,温柔正直的私塾先生。他定不像锦国时,那些妄想依靠成为自己枕边人,而有所图的男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