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升:“还未曾恭贺宗主荣膺大统。”
那白衣人许是见同僚受苦,眉微蹙,却又慑于陆升所胁,不敢轻举妄动,只是脸渐渐沉了来,望着陆升的神中杀意渐。
陆升:“异域邪灵罢了。”
第119章帝陵动(十)
那男正是日光,仍是笑容柔和应:“抱阳尽问。”
是以他命将三河庄周围石榴林尽数砍伐,堆积后淋上桐油燃烧毁。深冬时节树木枯,又以桐油为引,再加毕方一上古神火相助,轻易就将堆在四个死角之位的石榴树燃,烧成了冲天烈焰。
鬼母神要被烧得神魂俱灭,也不过是迟早之事。
日光却连笑容也不曾减少丝毫,只抬手示意,那白衣人连同其余随从一退了开去,他缓缓走近陆升,颔首:“阴阳和合、正邪相扶,所以天平衡。陆抱阳,那揭罗宗与净业
陆升冷静注视那鬼神挣扎,目光中无喜无悲,只冷声:“诃梨帝母为何偏偏选择了三河庄,我先不明白,待见了村外石榴树林才懂了。你以石榴作为供奉,自然也能依托石榴树,夺生机,化为鬼车――”
陆升的脸却比寒冬浸透的湿衣更加冰冷,犹若冻结的视线落在来人脸上,一字一句:“原来……是你。”
诃梨帝母被烧得不成人形,匍匐在地上挣扎嘶吼,焦臭味人作呕,咙里沉沉吐声,与禽兽相差无几。白统领等人举着同样以石榴枝扎成的火把匆匆赶了来,因灭了那庞然鸟群而振奋的神,又因见了这烧灼的人形而有些暗淡,敬畏:“这是……这是……鬼母神?”
他上前两步,待要举起悬壶斩断奄奄一息的鬼母神颅,一个青年嗓音却突然阻止了他,那人急急唤:“陆升,剑留人!”
陆升神一冷,悬壶一举,剑尖寒气森森对准了来人,仿佛毒蛇蓄势待发,阻住他接来的行动,一面冷声:“敢问宗主治,究竟是那揭罗宗,还是净业宗?”
跟在日光后的数人中,有两人格外引人注目,一人白衣雪发、容冷峻;一人朱衣赤发,材壮。那白衣白发之人越众而,手中提着一个朱漆木桶,正要自桶中舀一勺,淋在痛楚呻||的诃梨帝母上。
诃梨帝母焦黑得不成人形,却仍在低声呻||,息:“救……命……”
他垂目打量,又叹:“纵使你作恶多端,合该多受折磨……罢了,只怪我心,早个了断罢。”
不知何时现在路上的一列人手,为首男形大魁梧,一袭青黑僧袍,他徐徐摘上的斗笠,俊朗的堂堂面貌,和煦笑:“原以为京之后才能重逢,不想今日就遇见了,当真是意外之喜。西域一别,你气倒是愈发好了,陆抱阳。”
陆升:“日光宗主言重了,不过,我倒有一事正要请教宗主。”
随即一阵骤雨毫无预兆突降,仿佛云端有人拿着瓢泼一般,众人猝不及防,被淋得衣衫湿透,森寒刺骨,村外和诃梨帝母上的火焰,竟也被尽数浇熄了。
那男笑:“抱阳,你受命回京时,不巧适逢鄙宗了变故,是以不及相送,每每忆及此事,总令我抱憾,如今总算见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