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交叠的故人中扫了一圈,敲了敲玻璃杯,成功压了所有噪音后,他撑着,往旁边一坐,把讲话的主场让给了陆必行。
向来若悬河的陆总长乍一开,居然没来得及说一句整话,就被自己的呛到了:“我……呃……咳咳。”
“陆老师别紧张,”怀特起哄,“你可以假装我们都是星空上的灯。”
托斯杨:“那统帅可能是激光,最有杀伤力的那种。”
“等你们有一天成熟了就明白,一些场合适度的紧张和心是有益的,年轻人。”陆必行对着自己的学生,向来是装信手拈来,从来不打草稿,可是一低,他看见了林静恒的脸,林静恒坐在灯,氤氲的光模糊了他锋利的轮廓,也亮了他瞳孔深,像是漾起了一双温的雾灯。
陆必行:“……”
湛卢小声提醒:“陆校长?”
陆必行叹了气:“对不起,又忘词了。”
众人哄笑,陆信将军的投影还真地了声哨。
李弗兰抓住重字:“又?”
“很多年前,北京β星还不是反导实验基地的时候,我离家走,在那逗留了五年,卖了一架改装机甲,又东拼西凑来一赞助,建了一所学校,叫星海学院。”陆必行说,“学校办得很不怎么样,才经营第二年,一年招上来的学生已经快跑光了。第二届开学典礼上,我邀请了一位先生席,原本没抱期望,没想到开学讲话刚开始,他居然真的来了,一看见他,我准备好的演讲稿就从睛里蒸发去了,一个字也不记得了,你们猜这位先生是谁?”
林静恒一撩,不打自招:“这也怪我吗?”
“都怪你,”陆必行一本正经地控诉,“林先生,你这是第二次害我挂在讲台上了。”
怀特抓了抓发:“哎?老师,我记得你当时顺畅的讲完了,没打磕绊啊。”
“废话,我还能戳在台上现吗?当然要作弊了,”时至今日,陆必行坦率地对他已经长大成人的学生说,“我隐形镜里有备用演讲稿,是当年信息科学院的老院长写的,我照着念的。”
“什么?”薄荷说,“陆总,有你这么骗人的吗,闹了半天影响了老娘好几十年的演讲稿跟你半钱关系也没有!”
“什么叫跟我半钱关系也没有?”陆必行说,“就你们这堆朽木,当年那篇演讲稿要不是年轻英俊的我来念,有人会听一个标符号吗?”
师长臭不要脸,四个学生集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