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自己竟然已经泪满面。

他其实已经猜到了，之前傅雨城要迎娶灵纱公主，目的便是那柄“死神之翼”。至于对方为什么需要这柄魂武，如果傅雨城愿意讲，他当然愿意听，如果傅雨城不愿意讲，那他也就不问了。

他没有再说话，把视线转向了深邃星空。

白漠小心翼翼地把对方的手臂挪回了被窝，又把被掖了掖。

……

之后的几个小时里，傅雨城讲了很多。

这种觉，实在太陌生了。

傅雨城遥望着驾驶舱外的深邃星空，缓缓开了：“小漠，你知吗？从宇宙大爆炸开始，宇宙已经诞生了137亿年，而人类文明还不到一万年……也就是说，假如宇宙只存在了一年，那么人类的历史，从这一年的12月31日2359分37秒开始……这23秒钟，就是人类的全历史。”

天地之间一片静寂，仿佛只剩他们两个人。

月朦胧，夜沉沉，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狠狠拽着白的轻纱床帷……这只手是那么地用力，似乎主人正在忍受什么莫大的痛苦，又似乎在承受着某种极度的愉……不知过了多久，那只手才缓缓放松来，无力地垂在床边。

他再也不想为难这个人了。

青年用嘴唇碰了碰他脸颊上的泪，竟然还微微一笑：“别哭了。虽然你哭起来也很好看，但我看了心疼。”

青年垂眸望着对方沉静而俊的睡颜，而后缓缓低，用一种几乎是虔诚的表，轻轻吻了吻那光洁的额。

因为他已经逐渐懂得了对方。

白漠紧紧搂着对方，声音非常轻，却很定：“不想问了……也不需要问了。”

傅雨城明显累坏了，竟然已经睡了过去。

傅雨城看了对方许久，而后轻轻摇了摇：“……你啊。”

傅雨城闭了闭睛，而后深深吻了上去。

白漠也望着那片星空，轻声：“嗯。”

空旷的寝殿里，一地月如，床尾垂的几缕白轻纱，在晚风中婀娜飘扬。

傅雨城睡得很沉，白漠安静地搂着对方，心中如同日的湖一般，温柔而平静。

整整两周的航程，在浩瀚的深邃星海之中，在那艘小小的飞船里面，他们互相依偎，极尽温存缱绻，犹如一对神仙眷侣。

过了许久，傅雨城才低声：“小漠，你明白了吗？停止献祭之后，杜莎就要来了……人类在它面前，脆弱得像一只鸡，什么也不是。”

他从两个世纪前那场着名的柯伊伯战役，讲到那个可怖的三级文明，讲到中央帝国的建立，讲到荣谦和莫寒川的决裂，再讲到“光之塔”的献祭真相……白漠几乎是恍惚地听着，没有一次打岔。

白漠受着怀里那人平稳的呼，忍不住想起了三个月前，他们从泰坦星归来的时候，也是这样。

傅雨城沉默了片刻，忽然：“小漠，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其实，白漠心里很清楚，傅雨城并没有把全的事实告诉自己。他

白漠静静凝视着他，声线几乎没有什么多余的波澜：“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什么也不怕。”

那一天缠绵过后，两人在透明驾驶舱里静静相拥，望着前无穷无尽的浩渺宇宙，傅雨城忽然哑声问：“小漠，你为什么不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