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陆茸快傍晚才回家。

他一个人把面吃完，电话响了起来，是敢当打来的。

陆茸收拾好碗筷，正要去洗个澡，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真的很好很好的。”

姜绍有一双指节分明的手，修长而有力。

他其实不太在外面吃饭。

“陆茸，你有能耐了你！”姜绍然大怒，把陆茸扯浴室里面，打开花洒向陆茸。

姜绍吻得陆茸嘴巴发疼，才扣住陆茸的手腕：“你想说什么？”

姜绍扔花洒，把陆茸抵债在墙

“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敢当包养过很多人，都分得净净的。

顾骁抬起注视着再一次专心画画的陆茸，并没有把话说。

陆茸微微发颤。

冷冰冰的凉让陆茸浑一激灵，冻得颤抖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走近，把茶到姜绍手里。

他一向觉得天大地大老最大。

“那就好，就你这脾气，他吃了你都不用吐骨的。”敢当说，“我先去玩了啊，回国再见，到时给你带礼。”

“我、我们，”陆茸有些害怕，但还是努力地把话说完整，“分、分手好不好？”

姜绍伸手去抓陆茸的腰，却发现陆茸的T恤不对，低一看，赫然看见了几个清晰的彩指印。

是姜绍。

他够了就好，别人关他鸟事？

“谢、谢谢。”陆茸说完，敢当那边已经挂断了。

陆茸睛微微睁大：“你喝酒了？”

敢当这两天带着小儿到国外度假。

陆茸迟疑了一会儿，才说：“断、断净了。”

“姜、姜绍。”陆茸吞吞吐吐地开。

姜绍走到沙发前，一屁坐了去，扯开系着的领带。

陆茸给自己了碗面，煎了两个泛着油光的荷包。

“我、我们——唔！”

他顾骁什么时候会在意别人开不开心？

“姜、姜绍！”陆茸忍不住去抓姜绍的手臂。

陆茸茫然地看着姜绍。

陆茸刚才依稀听到有另一个人的声音。

“姜、姜绍。”陆茸喊。

辣地疼。

陆茸一愣，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姜绍堵住了陆茸的嘴巴，不让陆茸说完整的话来。

“分手？”姜绍冷笑，“我们又不是在谈恋，分什么手？我可是在被你包养啊。”

姜绍狠狠扔开手里的被，茶杯撞到地板，呯呤一声，碎了。

他、他不愿意再这样去了。

那你为什么总是不开心呢？

陆茸松了气。

他接过茶，送到嘴边喝了一。

姜绍脚步有些不稳。

陆茸去给姜绍泡了杯茶。

他把衬衫扣也解开了大半，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没回答陆茸的问题。

“陆茸小宝贝，你和那个姓姜的断净了没？”

陆茸说。

“我、我……对、对不起。”陆茸红了眶，“我、我会努力把钱还你。”

直到顾骁以为陆茸不会再回答了，才听到陆茸开。

姜绍砰地关上门。

顾骁说，这都什么时代了，只要你说不愿意就可以了。

“怎么还？比如把自己卖给一个花花少爷？”

陆茸又专心地画了好一会儿。

他不该贪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