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要怎么去和人分享这最后的时刻――在费克新的灯光逐渐熄灭的这一刻。
“薇洛,你看,费克新多啊。我们成长的地方,我们相的地方,也是一切结束的地方。”龙兰揽着薇洛的腰,带她一同去看远方的费克新市。
她打开了手枪的保险栓,手指在扳机上。
看着越来越近的黑暗,龙兰又问:“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吗?”
“薇洛,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龙兰问。
“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龙兰问。
“薇洛,你说当一个作家写完他笔的故事的那一刻,那个世界就迎来了末日吗?”龙兰问。
薇洛静静地看着她,丽灵动的睛里已经没有了光彩。
龙兰站在甲板上,远远地看着,看着,看着,她在等待一个结局。
己的鞋,提了他最在意的东西。
她就像一个人偶,安静地站在月光里,可就连这皎洁的月光也逐渐被黑暗蚕。
薇洛迷茫地看着她。
这份痛苦,本该折磨得她撕心裂肺。可她觉不到。
午夜的月光皎洁,从旧港眺望遥远的费克新市,这个灯火璀璨的世界得令人心折。
“薇洛?”龙兰呼唤着她的人。
“谢谢。”盖文压了压报童帽的帽檐,复杂地看了一威士忌的尸,也不回地离开了。
当她亲见证这一刻的时候,那如坠深渊的痛苦让她的灵魂发了凄楚的哀鸣。
薇洛勉挤一丝笑容:“记得,我父亲的花店。那时候你才七岁,像个男孩,你问我白玫瑰的花语。我告诉你,那代表……”
可是这份可怖的平静,却无法阻止泪从她的睛里,如同从最严密的监狱里越狱的囚徒。
那远方的光已经被吞噬殆尽,黑暗正在向这里涌来,如同黑的,将她淹没,令她沉默。
“其实我也不知。可也许,它真的要终结了。”龙兰说。
“该发了。当我们的灵魂摆脱这虚假的,我们一定会在另一个世界重逢,我是这样相信的。”龙兰说。
“船舱第一间的柜里有一个箱,里面都是现金。”龙兰说。
“那不是你的艾。”龙兰回。
“我究竟是这个什么样的怪啊。”龙兰喃喃地问着自己,平静如昔。
她什么都不明白。
龙兰最后一次看向远方的费克新市,右手抚上了袋中的枪。
“去吧。”龙兰牵着泪满面的薇洛,走向甲板。
那璀璨如星空的光芒,正在渐次消失。
船舱里只剩了三尸,还有活着的龙兰和薇洛。
如果,她们真的有灵魂。
可是她的人已经不会再回答她了,她丽如人偶,也呆板如人偶,她那聪明狡黠,多又决绝的灵魂,已经不在她的之中。
已经不再有光了,那万家灯火都已经熄灭了,和那无数个有趣的、无趣的、幸福的、不幸的灵魂一起熄灭。
薇洛还在泣,她摇了摇:“我不知。”
薇洛困惑地看着她:“杰西卡,你怎么了?”
是了,灯火在熄灭。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杀艾。”沉浸在悲伤之中的薇洛哭泣着,并不明白人此刻的孤独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