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将闻箫眉线条寸寸描摹,池野听见自己的嗓音涩低哑,问:“闻箫,谈个恋吗?”
每次从这样的梦里睁开,池野都会有几分恍惚。
或者他们坐在教室最后一排,手肘挨着手肘。老许在讲台上讲课,前面有人睡着了,有人在记笔记。闻箫低刷题,侧脸专注,的一截后颈白皙,后发际线有很短的发茬,碰上去应该会很,一不扎手。
直到夏夜的风扑散在他的脸上。
第七十七章
没想到闻箫比他先问这个问题:“你真的过来了?”
梦里的闻箫青竹一样,穿着明南附中蓝白的校服,单肩挂着黑书包,神冷淡地站在街沿上。淡的唇微绷,看起来弱不禁风,又藏着两分锐气。
看着树影站着的人,闻箫忽地有些不敢再往前。
闻箫却声:“太轻了。”
听见这句,池野先笑了。着手指弧形的肩胛骨,受隔着衣料透的度,他回答:“嗯,真的。”
闻箫没应,只半垂着睑,一双里的冷迷蒙成了盛夏的夜光,不太清晰地回话:“稍微有长。”
池野察觉到他细微的反应,颤着呼咬他唇,低声问:“把你亲的比以前舒服?”嗓音又沉又哑。
青大家属院是几十年前的建筑,外观是中式小洋楼的设计,墙角种着攀墙月季,深深浅浅开了一大片。沿着月季藤往里走,花圃的尽是假山,旁边有一石墩,以前上面放着石盆养花,后来石盆被移走,只留了石墩在原地。
在半步远的位置站定,池野又屈膝蹲,左边膝盖支着地,低仔细将闻箫没来得及系上的鞋带绑了一个标准的蝴蝶结。
尾音去,池野轻轻碰了碰闻箫的嘴唇,一力不敢用。
层数分明不,台阶却在此刻显得格外漫长,“噔噔”的脚步声在楼中不断回响,闻箫脑里一片空白,不能思考,呼抖得厉害,心剧烈――
不远的距离,他甚至能闻到闻箫上熟悉的沐浴的气味。
先一步踩着楼梯往跑了。
以至于现在把人这么紧扣在怀里,他都怀疑这会不会是自己在考场睡着、的一场梦。
不是幻觉,也不是梦。
池野发狠地亲了一,又贴着对方的唇:“因为经常练习,在梦里亲了你不知多少次……”
一年的时光呼啸而去,而此时此刻,两人站在一条直线的两端,中间横越无数,山岭曲河,尽数消失殆尽。灼的泪与意因为对方的现而重新在心底翻涌,再不宁息。
间隙里,他呼促,“你怎么――”
几秒后,池野站起。
等被叫醒,前依然是课桌和考卷。
他长支着地,线条是少年人特有的清瘦,后背肩胛骨的位置被手掌扶着,正微仰巴跟池野接吻。
最累最疲惫的那段时间,池野闭沾枕就能睡,经常睡太沉,被闹钟吵醒时本分不清自己到底睡了几分钟还是几小时。
像梦。甚至比梦境更不真实。
仔细却能看见,他的指尖不住颤抖。
闻箫就坐在上面。
“谈。”闻箫嗓音亦如他一般。
见闻箫停,池野迈开步,离开树影走到的灯光里。
有时他会梦见闻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