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血的墨
沉默几秒,秦墨拭掉沉青的泪,又给他拨开乱发,俯去吻他的脸。
他低声,“把你一个人丢给那群混账,上辈的那个皇帝真该自己再去死一死。”
一回到家,秦墨就莫名失控了。
“季先生。”
落地窗外天渐暗,城市的万千灯火如浩瀚夜空倾落的星辰辉光,绵延铺开一幅绚烂的灿金画卷。
黑云压城,风雨将至。荒芜的城墙外,一惊雷劈开昏黑天幕,几乎要将长空撕裂。
沉青披着秦墨的大衣,一脚踩在台阶上,回望向匆匆赶来的陆戈。
期间猎有过数次反抗挣扎,都被那闪烁着冰冷寒光的利爪死死踩住,不容半分逃跑的余地。
第五十一章求婚
铁链缠在沉青手腕间叮铃作响,他好像也不太舒服,有别扭地磨蹭手腕。
秦墨拍拍青年的肩,用被裹住这一只墨蛇,哄他睡得更深了。
青年躺在他,漂亮的布满痕,角犹有未的迹。
陆戈往前快走几步,低声:“先生从您走后状态都不是很好,再加上记忆逐渐恢复,他有时会陷混乱,控制不住自己……总之还请您多留意一。”
指腹拂过青年的睫,秦墨沉默不语,眸光缓缓沉。
他似乎是梦到了什么,眉蹙了,不太开心地用牙齿轻轻咬男人,就像只闹脾气的小猫。
男人仿佛瞬间化为一饥饿多时的凶兽,而沉青就是他想要的猎。利爪深深抓过地面,他咆哮着将这只鲜的猎困桎梏之中,利齿撕扯,最后将猎一吞腹中。
沉青还不知自己已经上了心心念念的戒指,他只是无意识地攥了攥拳,顺带着把侧脸埋男人怀里,不动了。
沉青疲力尽地趴在枕上,略长的墨发遮住那红痕未散的脸庞,他阖着,已经睡过去了。
秦墨安抚似的抚摸沉青发丝,从床柜里取一把钥匙,解开了他手腕间铁链。
“筋骨……”
夜晚的街角刮起冷风,别墅的灯火打开数秒,又转暗。
——天际,一抹鱼肚白破开漫漫黎明,长夜将息,太阳即将升起。
沉青本来以为陆戈中的“失控”只是短暂的绪混乱,可以安抚,结果他想得太轻了。
厚重的窗帘阻隔了光线,黑暗的房间,一场混乱才刚刚结束。
秦墨稳稳托住飞扑过来的青年,把自己的人抱回了家。
片刻后,他托起沉青的手,把戒指顺着那指尖徐徐推至指——严丝合的尺寸,如与骨血,彼此密不可分。
夜风起青年的大衣衣角,初的气温微凉,他瑟缩了一,飞快跑向等在车边的男人。
沉青在睡梦中轻轻“唔”了声,可能是潜意识里附和秦墨的话。
等一切平息后,已是天光初绽。
“……”
沉青在睡梦中本能地回应男人,迷迷糊糊地往他上蹭,蹭着蹭着就抱住了他。
秦墨沉沉地息,如一刚发过狂的兽,躁动与疯狂逐渐平息,那血腥的戾气却仍然挥之不去。
和钥匙一起拿的还有一枚纯黑的素戒。秦墨凝视那枚戒指片刻,眸中沉淀着深不见底的墨。
沉青:“好的,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