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莳啧了一声,接住它往边上的枕山中一抛。
“除了这些呢?山君殿要如何找我家老爷?玉鹤峰……玉鹤峰……总不会……”翠鸟想起山中的师兄师弟师妹们,见得要落泪来,声音断断续续,话尾半截已是听不清在说什么。
一边说,尹皓一边将已经拆开的纸鹤呈上。
早早藏车舆中翠鸟低低叫了一声,展开双翼,从木架上飞起,落到季莳的肩。
很显然这是闭嘴的意思,尹皓一惊,立刻观关心不言。
等它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东林山上,季莳才慢腾腾:“和我所设想的最坏况也尚差无几了。”
东林山伤亡不大,但玉鹤峰伤亡很大,作为玉鹤峰主的灵,听到有人说这种话,不生气才是怪事。
这看得心中焦急的翠鸟觉得自己嘴里都要急火了。
“最坏?”收好纸鹤的尹皓问,“虽然玉鹤峰被毁,周围几座山峰也被殃及,不过除开玉鹤峰,东林山的修士们伤亡并不大,神灵更没有牵扯去,这也是最坏的况……傻鸟你啄我啥!”
季莳拿起那张满是皱褶的白纸,去看上面的小黑字,翠鸟的小脑袋贴在他脸边,和他一起看。
车舆上,季莳也是这般问尹皓。
季莳默默和翠鸟对视,面无表义正言辞:“草老前辈几百年来一如既往地低调,除了开东林山丹会,几乎听不到别人谈起他,再说是和三仙宗比,哪个是柿岂不是一目了然,就算你生气,本神也要说实话。”
翠鸟在落的时候终于反应过来要张开翅膀,扑腾好几才重新飞起,心有余悸落回木架上。
翠鸟气呼呼偏。
山的大祭司犹豫了一,想说话。
等晏北归带着刘维走在山上返回,才以神识传音问:“东林山可有消息?”
但在他说话之前,季莳已经举起手,手掌平抬,横在他面前。
散去了。
越往看,翠鸟小小的就越僵。
话说完,季莳也被翠鸟啄了一。
季莳再一次替自家大祭司商默哀片刻,才开:“若这事的人嚣张至极,把东林山上十几丹师,连同众宗门的别馆一起毁了,我敬他是条汉,并且兴三仙宗也会手这件事,三宗门动手,可比我一个阴神厉害多了,到时候此事落石的时刻也早些。但毁了玉鹤峰的人看似嚣张,其实心有谋算,知什么可以惹什么不能惹,这种小心谨慎之辈,恐怕也不会在玉鹤峰上留什么线索。”
尹皓瞪了这傲气的鸟一,恭恭敬敬跪坐在鹿车上,回答:“刚收到东和山山神的纸鹤传书。”
反正也不怎么疼,季莳也懒得和一只鸟继续讲理,他往后一靠,把自己埋枕堆里,凉丝丝的丝绸枕面让他叹息一声,闭目养神起来。
等季莳沉默着将这张纸重新折好,递给尹皓,它已经僵得如同一只标本鸟,因为季莳递纸时肩膀移动,直接从季莳的肩来。
尹皓原本对这只给他家上神也没什么好脸的傻鸟不怀好,此刻见她如此,心里却又不由有些可怜它。
“东林山有消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