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这天地都是景芸的天地,但她脆弱痛苦的灵魂到底在哪里,我却不知。
虽然这是十几年前的X市,但我在这里生长大在这里失去了母亲又失去了司一,所以,我对这里很熟悉。
我正这么想着,火车已经慢了来,火车上播音员的声音响起,说我们现在到了X市,请乘客拿好东西准备火车。
火车在风雨里行了很久,我记得上中学的时候,我随着我妈从X市到过Y市,当时坐的这种绿火车,但是,却也只是六七个小时,但我现在在火车上,很显然不只是六七个小时了,这辆火车到底是要走多久。
有好几个男人围在这火车厢连接的方寸之地烟,我闻着烟味,居然突然想烟了,盯着一个中年人嘴上的香烟,我心渴望着,但我靠着意志力转开了。
外面的雨很大,我又没有伞,恐怕要在这天地间被淋成落汤鸡了。
我把位置让给了坐在过上的一个年轻女人,然后走到了火车车厢连接,风来,让我觉好多了。
车停在我十几年前的家所在的小区门,我走去,我想
那是景芸的深层记忆,我没有办法去。
我小的时候,随着我妈去旅行,也坐过这种火车,所以我对这种火车有记忆。
我刚才睡着,我梦到了景芸。
因为开往我妈的火车,必定不该是这样凄风惨雨的。
火车开得极慢,不断发前的哐嘡声。
原来这是回到了X市。
火车外本来只是阴沉沉的,突然,一闪电划破阴沉的天空,一场大雨由远及近,转间将这辆开在从前的火车笼罩其中。
现在,我却是在一辆老绿火车上。
景芸的世界已经天翻地覆,天空不再是阴沉的,而是着瓢泼大雨,景芸也没有在一座虽然被称为“二小区”却很宁静的小区里住着,她也没有画画饭,也没有买花看猫,她大约十二三岁,这个年纪的女孩,在豆蔻年华,即使以前没过过什么好日,但这个年纪就是好的,像朵刚苞的小花,胆怯地被着要开成一朵花了,无论如何,都会引人看她一。她被关在一间像小仓库的房间里,房间并不好,一面开了一个大窗,窗被砸坏了,外面的电闪雷鸣和凄风惨雨都能透过那窗来,景芸面麻木,底却很伤心,因为冷,只得抱着胳膊瑟瑟发抖。
所幸我为以防万一带了一些老版的钱,这样倒不至于寸步难行。
我有些茫然,不明白,这辆火车是要将我拉到带着我妈的深层记忆里去,还是这是和景芸相接的意识领域。
从火车站去,我真是茫然了,因为我不知我该到哪里去找景芸。
她一直在那里坐着,我看了她很久,很想扑过去和她说些话,带着她离开,但我发现我没有办法到。
我这时候已经明白,这是一辆开往景芸的火车。
除此之外,车上人很多,除了位置上坐着人,过上也坐了人,人多嘴杂,噪音很大,而且各种味混杂,让人闻之呕。
没有办法,我只好去打了个车准备回家去。
我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来,活动了一手脚,大约是因为我面难看,又长得人大,周围的一人等都看着我,倒没有人找我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