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灭・十二】
陶钟池踌躇:“我们中唯一可能劝得动他的,恐怕也只有左公了。”
陶钟池正要告一声失陪,便听左云起缓缓:“等等。”
“厉若虫蛊的解药。我先前的方向一直错了,服用这解药的不该是太和李克,而应该是左。母虫在左,若他喝解药,连带着母虫一并死去,太和李克便不会以命相赔。”
左云起见楼主仍旧神平淡,皱眉:“那我们还在等什么?”
左云起:“不会差错的。以他现在的状况,不可能有力气反抗。醒他之后,我来劝服他自己吞解药。也请陶大夫留神着,只消他一用意识纵太的端倪,就再次晕他。”
糜蛇把中间的木啃空。只要啃空一,楼就能塌。”
左云起伸臂接住她无声倒的躯,将她抱到一旁座椅上,低声:“抱歉,一迷药,很快就好。”
其实左云起也有一个模糊的计划。
但他不愿对楼主提起。
语声戛然而止。
“……”
左那灰败的脸登时变得更难看了。
【缘灭・十三】
陶钟池叹了气:“正是如此。左真是奇人,似乎在昏迷中也知那是剧毒,牙关紧闭灌不药,连大汉都撬不开来。我方才去禀告林盟主,他说楼主主意多,因此我前来求助了。”
“也就是说……要左自尽?”
床上的左已经有了动静,呼渐渐加重,半晌咳了两声,缓缓张开了。
左云起轻笑:“一直忘了告
左云起苦笑了一,:“怕是如此。好歹父一场,我也想在他死前跟他说两句话。”
他耻于让任何人知。
左云起一凛:“难是……”
远火光闪烁,左云起抬起,只见陶钟池披衣提灯,正匆匆赶来。左云起迎上前:“陶大夫,何事这样着急?”
“怎么说呢……”楼主,“这虫全天只能找到一只。等它啃完那,你大概已经抱孙了。”
陶钟池花容憔悴,双却亮晶晶的:“我赶制来了。”
左云起坐在床沿,心平气和地:“有两件事求你,爹。”
左云起望着她,面容平静无波:“楼主在忙飞鸢的事,恐怕不开。陶大夫若不嫌弃,我倒有个法,不妨一试。”
左半张着沉默了片刻,大约在分析境。待他终于开,却不问是什么事,直接:“若我不答应呢?”
此话在在理,陶钟池不疑有他,端来了解药放在床,又打开药箱取一副金针。医者的手燥稳定,在俘虏上不疾不徐地行了一回针,方才长了一气:“好了,左公……”
“怎么?”
这双浑浊的中首先映的便是左云起的脸。
“左公当真觉得此法可行么?”陶钟池担忧地望着药房里横躺着的俘虏。左双目紧闭,面颊凹陷,若不是仍有微弱的起伏,乍一看倒像一尸。
左云起慢吞吞地俯,凑到左耳边,轻声:“我从你上搜了几样东西。比如旁门的令牌……还有一枚小小的铁蒺藜。”
左云起从楼主的房中来,步履麻木迟钝,思绪却仍在不知疲倦地飞转。像无苍蝇,固执地试图撞一条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