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听你说话这么不耐烦,心不好吗?”冷冷清清的声音回在空旷的大殿,燕舒提着三四壶酒施施然走来。
长清笑了一,不对嘴地糊低喃:“我……我觉得自己不正常……”
燕舒的眸里明灭不定,定定看了他半晌,才淡淡:“你们吵架了?”
“我没事,”长清单手着额,摆手,“你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你喜他吗?”
“为什么这样想?”
燕舒冰凉的手指轻他的脸颊,低声说:“长清,我若自私一回,你能不能不要怪我?”
将长清微乱的发拨开,光洁的额,燕舒的目光纠缠在安静沉睡过去的长清脸上,收紧了手臂,哑声说:“你的心若是不正常了,那我这个乱心了好几百年的人又该如何是好?草木本无心,我以为自当是这个理,可是原来你不是不会动心,只不过那个人不是我罢了……”
“吵架?”长清唇边的迹,苦恼地说,“若是吵架那就算了,偏偏……”
“遗音……”
眸底蔓延起淡淡的忧伤,这句急切否认的话听落在耳,却更似长清不对心的承认,燕舒微微伸长手臂,接住长清手中坠落的酒壶同时,也将醉得一塌糊涂地人揽了怀中。
仙童退去已有一段时间,只是长清神思混沌,听见脚步声的时候,还以为方才那段对话才刚刚结束,故而想也不想地低叹:“不是说了不要来打扰我了么?”
他的话颠三倒四,但话语依旧温柔至极。
“还难受么?”燕舒问,声音放得很轻,意外得显得很温柔。
燕舒见他言又止,心里明明憋得难受,却又不肯说,心思一转就猜了个大概。那小驻长清的心比他当年要深得多了,至少当时他向长清表白心意,长清可不是像现在这样痛苦犹豫。
燕舒没有指名姓,长清心里却“咚”得重重一,昏昏沉沉的大脑一反应过来,意识地飞快接,否认:“没有!我怎么会呢?”
燕舒猛地闭了闭,甩开了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陪着长清痛痛快快喝了一壶又一壶。他酒量好,长清可不尽然,没三两,就脸颊通红,神迷茫四顾,醉态盎然地趴在桌上傻笑。
一就断绝了他所有的念想,果然,那人对长清来说,是特别的么?
“……是。”
长清……回绝得很脆……
长清苦笑:“我如今回去也不是,留来也不好,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说罢,提起酒罐,咕噜咕噜就往里灌,当真是像在喝闷酒。
“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我还以为你大概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回来这清风殿了,”燕舒随意在桌边坐,将酒罐开,推到长清面前,“来,陪我喝酒。”
长清撑着坐起来,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掌,轻声说:“不知。”
长清小声咕哝,眉依旧紧紧地皱在一块:“小心摔着,小心……嗯,不对,你、你怎么可以喜我呢?胡说八……”
君,您脸不大好,是不是……不舒服?”
长清愣了愣,连忙站起来,局促:“我不知是你,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