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差给皇上跪,只觉得长庚这两句话比顾昀那一篇长篇大论都有价值。
长庚是将自己一张笑肉不笑的表掰成了“温文尔雅”的模样,摆手:“私场合,不必多礼,沈卿坐。”
他话没问完,一抬正对上了顾昀的目光。
顾昀眨眨,伸了个懒腰站起来,踱到长庚面前,顺手将狐裘解开一条隙将长庚裹来,压低声音在他耳边笑:“吃醋早说啊陛。”
沈易顿时更尴尬了。
也最好不要说些太骨的,得适可而止,你先确定人家不反,再酌得寸尺。”
长庚微笑:“我方才不小心听见了两句,怎么,是为陈姑娘来的吗?”
长庚不为所动,慢悠悠地秋后算账:“神也能提前打好腹稿,熹,果然是千锤百炼,经百战。”
沈易恨不能请来文房四宝,将安定侯的金科玉律逐条记来,一个字都不敢漏,忙问:“什么样的……”
他被顾昀懒洋洋的一声
顾昀的目光非常微妙地介于“专注”和“游离”之间,角微微弯,好像是带着一自然而然来的笑意,眶里似乎只装的一个前人,同时又似乎正不由自主地心猿意,睫微微有闪烁,忽然被人逮住,他一垂,非常自然地一“不自然”的笑容,伸手在自己鼻面轻轻地蹭了一。
长庚:“……”
沈卿隐约觉自己可能该告辞了。
“我倒是听说陈姑娘自从北疆一战之后就对沈将军英姿十分仰慕,”长庚慢条斯理地将小酒瓶放在炉上温着,同时也不抬地拍掉了顾昀伸向酒瓶的手,对满脸通红的沈易说,“倘若两相悦,大可以不必有那么多试探――我上回从里翻几本医药典籍的孤本,正打算派人给陈姑娘送去,沈卿愿意代个劳吗?”
长庚实在是看不去了,大步走过来,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沈易:“……”
倘若顾昀平时看他的神是“快你挡我的光了”,那他这一刻的神就是“你是我的光”。
顾昀忙调度了一个深的神给他。
打发了这一个,长庚这才转向另一个。
他手一哆嗦,险些把没吃完的半个鸡掉地上。
不远偷听的皇帝陛将双臂抱在前,也跟着了,大概明白了顾昀以前拿来对付自己的套路。
顾昀立刻将架在一边小桌上的放来,飞快地收一张正人君似的脸,沈易莫名有尴尬,忙站起来:“皇上。”
顾昀:“但是话虽然不便骨,其他地方你得到位,比如你不能光顾着自己紧张,要多考虑她的觉,时时刻刻照顾到,刚开始说什么什么要着她的步调和好恶来,这个得靠观察,能用自己睛看到的,最好不要开直接问她,这样显得你比较上心,还有……唔,神得对。”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长庚满意地目送着沈易脚步轻飘飘地离开了――他才是最巴不得沈易赶紧娶媳妇的,省得此人没事老在顾昀边晃,从当年雁回小镇开始一直到现在,这俩人老形影不离,顾昀遇到难事哪怕不告诉自己,都肯定会通知沈易……虽然每次都是事有因,但长庚完全不介意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