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猛地起,上挂着的几个黑白相间的唧唧小团们,纷纷掉在了地上,一脸茫然地眨巴着睛。
后来是师门中人告诉他,他因心而疯,毁掉了长夜山。
那十年,他被师父关在禁闭室里苦修与心相抗之法,前尘一片朦胧,早已记不清长夜山崩塌那一夜的事。
这群长不大的熊猫崽对他和青衍有种莫名的亲近和依恋,哪怕他已成,飞鸟走兽见了纷纷躲避,这群小团还是亲亲往他上扑。
长找到了那个总是和竹妖棋的猴儿,猴儿郁闷地抱着酒坛和自己棋,比划着告诉长,竹妖已经位列仙班,上天受封去了。
不是……不是他为了修仙成,不是……
他不记得了。
历儿山的风依旧温肆意,只是庐前树上,再也没了那个笑笛的人。
“谢剑涯,我求你回你的青月山!你啊!”
长沉默许久,和猴儿了一盘残棋。
那是……青衍的笛?
几只熊猫幼崽圆地围着他转圈撒,好像一直都没有长大。
长不知竹妖去了哪里。
可长夜山崩塌之后……可青衍魂魄四散之后……那十年……
长闭上睛,耳边响起魅凄厉的笑声。
他是在时失手误伤了青衍,是他的心作乱,才毁了青衍和长夜山!
天劫过后,雷雨渐远。
可他的心,原来才是那个从来不曾伤害青衍的人。
着脸,似哭似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青衍受封在长夜山了。
长一怔,抬手,一缕气缠住笛,卷他的手心里。
长抱着昏迷的竹妖,忽然间痛裂。
罢了。
长抵抗不住熊猫幼崽的群攻,只好冷着脸了一曲。
长着熊猫绒绒的耳朵。
一缕气从天而降,落在长膝前。
长握着那支笛,几只小团在他上撒似的蹭来蹭去,要他笛给他们听。
一只小团巨涌巨涌地爬到树,从草丛里翻一支笛,乐颠颠地捧着,献宝似的来到长面前。
河里的游鱼说再历儿山深见过他,天上的飞鸟却说他去了早已成废墟的长夜山。
竹妖脆弱的承受不住天劫之雷,肉破裂遍鳞伤,一青衣都被染成了血红之。
长凝视着他的睛,心中清冷一声叹。
竹妖缓缓睁开,眸中是一片凄楚的恨意:“谢剑涯……”
长心里忽然升起一说不的愧疚和心疼,蹲去挨个摸了摸那些绒绒的小脑袋,面无表地说:“这几天你们先住
竹妖眉心的诛咒却忽然绽开万金光,狠狠地把的长击飞了九丈之外。
他没有回青月山,而是住在了从前那座草庐里。
他放弃了百余年来与心相抗的功法,任由那只侵占他的。
长拎起一只熊猫幼崽放在膝,其他的也争先恐后地往他上爬。
长颤抖着双手紧紧抱着怀中的人,疯狂地输送着气。
长颤声说:“青衍……”
他不记得自己如何毁掉的长夜山,他不记得自己如何一剑了结了青衍的命。
他终于深切会到了什么叫自作自受。
白衣渐渐化成黑,阴沉沉的黑雾在大雨中漫延开。
那些记忆太痛苦难堪,让他宁愿把一切错事推给自己的心。
不……不是……那不是真的……
天涯梦远,长夜永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