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布朗先生说后天是今年最后一个展览了,今年的展览办完,明年筹划我的个人作品展。”
周宗瑜说不上自己的觉,怪怪的,有难受。
他紧张得咬住唇,憋住那些充斥在心里的思念,安静一会儿,他犹豫着,有些自般问:“我是不是打扰到你……?”
听着那个人有哑的嗓音,心被拧紧,忍不住要说些关心的啰嗦话
肯定被讨厌了……
他立即又紧张起来,害怕自己的行为让那人讨厌了,慌忙解释:“对不起,我每天只打一通……真的……每天只打一通……”
他很冷一样趴在床上,把裹紧些。
“安德烈?”
“安德烈,真抱歉,我因为画展了状况去了一趟外地,走得匆忙忘记告诉你……你……有很多你的未接来电……”
他有儿想不起来,最近记变得很差,每天固定只有那么几件事,也不需要他用太多脑。
“哦。”那边只有这么简短的一个回应。
又一次……
“唔,没事,小问题而已。”
“呃,我是说……我很欣赏你这样的艺术态度,没别的意思……”安德烈听不到回应,很怕自己的话让周宗瑜不舒服了,急忙解释。
“真的……没别的意思……”那个声音听起来有些发抖,末尾变成一段气音。
听到那样的话,一定会生气……
那边的人屏住气一样,静了一阵,低低回应:“你好好休息……晚安。”
“没有……咳……”
他呆坐在床边,不知所措。
他被那句“喜”得很别扭,不知该怎么接话,于是便沉默着。
几天了?
直到有一天,他发觉这个电话已经成了每晚睡前的一功课,每天一通三五句话的电话,就像吃饭喝一样普通但必要。
安德烈听着听筒里挂断的声音,有些害怕地压听筒。
话,一开始,两人都只是抱着听筒无言,后来渐渐变成简短的问候,之后是客气浅淡的交谈。
忙音结束,他再次挂断电话。
好不容易积累的一信任,又被他一时昏毁掉了。
电话铃声打断他神游的思绪,他有儿不想接,但那声音不知疲倦似得一直响,他气闷地接起来。
他直直看着床边的电话,后悔自己太得意忘形,竟然会说什么喜之类的话。
“我没误会……时间不早,晚安。”
电话那边的人笑了笑,“真好啊,终于能个人展了,恭喜你!”
他被电话里的声音懵了,心立刻变得异常。
“唔,现在说恭喜还太早了,我对自己的作品还不是很满意。”
他慢慢走到窗边,今天天气不错,阳光很好……他看着花园里那片玫瑰,花期将尽的颓然。
虽然被拒绝,他还是每天时打电话,克制有礼地,每天都只有一通。无人接听,就安静等待明天。
中国的夜晚,英国的白天,他看着窗外的阳光,却冷得发抖。
听到那边传来一声咳嗽,他立刻询问:“你生病了?”
“你对自己要求总是很……不过这样很好,我很喜。”
第二天,他的电话没有被接听……
他的心随着提示音的响声一沉,终于变成忙音的时候,他颤抖着听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