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尘依旧垂着睛,没有看他,而是说:“和我这样的人在一起,一定很累吧?”
白一尘不敢去赌。
时亦南只是知他自杀还好,如果他知他脸盲了又会怎样呢?是会更愧疚,然后变得更加他吗?还是在未来的某一天终于忍受不住人的“不正常”,再次选择离开他。
“我真的……在很努力想要变得正常起来……”
“我知,你我我知。”白一尘说着,忽然起掀开被,将上的睡袍解,把自己手腕上的疤痕暴在时亦南面前,“但是时亦南,你看着我。”
他和白一尘那么赤忱烈地相过,那个时候白一尘也是会笑的,他笑得是那样开心,因为他以为他就是拯救他于黑暗的那个人,但他不是。
时亦南抱住白一尘,将他紧紧地拥住,亲吻着白一尘的发,哑声说:“不是这样的……我们不会这样的,我你,我知你只是病了。你病了,所以你的那些行为都是不受控的,不是你真正想的……”
语都带着小心翼翼的哄诱的味:“一尘,怎么了?怎么忽然和我歉?”
白一尘攥着时亦南衣襟,神有些空,涩声:“……我还能好吗?”
他往白一尘本就贫瘠荒凉悲哀的生命中,重重地洒密密麻麻的刀片,割得他鲜血淋漓,叫他在孤寂痛苦和绝望中血,浑冰冷地死去。
这也是他一开始就藏着自己的一切,不想让时亦南发现他“不正常”的原因。
“一尘……一尘,是我不好,你不要难过。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都不会了,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你不是说不想听我歉了吗?我们以后谁都别再歉了好不好?我你……我真的很你,我会永远和你在一起的。”时亦南也红了
“是的,我看到你去看心理医生了……所以你只是病了,你会好起来的,我们都会好起来的……”时亦南回答,他抱住白一尘,手指穿在他的发丝间轻轻摩挲。
时亦南怔怔地望着白一尘在自己面前落泪,那些从他巴坠落的泪就像烧红的烙铁,“滋”地一声落在他心尖的肉上,得他撕心裂肺地疼。
其实刚刚白一尘说的那些话,他憋在心里很久了,时亦南从发现他手腕疤痕的那一天起,整个人的状态就很不对劲,这一切他都看在里,他那么时亦南,那么了解他,怎么会发现不了呢?
“我会好好治病的……我不会再伤害你了……请你……求你不要离开我……”
“你不觉得累,是因为你我,或者说你现在还着我,所以你会觉到愧疚。可如果有一天你不我了,我这样一定会让你到烦恼的,我会成为你的负担,这样的负担可能到我死去,或者你死的那一天才会结束……”
“你知……我病了?”白一尘低声的喃喃响起。
他和时亦南歉:“亦南,对不起……我不是真的想死的……真的,只是那段时间我真的太痛苦了,我想着如果有什么更痛的事的话,我就不会那么疼了……”
可是不该是这样的。
说到后面,竟有些哽咽,白一尘听到自己的声音后也愣住了,就像他不知自己在什么时候也了泪。
“怎么会?”时亦南一怔,继而回答,“不会的,怎么会累呢?我很你,你不要多想。”